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辫子家。锅屋里。
当地上安放着一张饭桌,上面摆有茶壶茶碗和香烟等物。
外号“大刮风”的媒婆,坐在桌前的正位那儿在抽着香烟。她那手指夹烟的式样,近似舞台上旦角的兰花指;
辫子的父亲——一个七十多岁的古板老头,侧座相陪着,嘴里噙着杆旱烟袋。
看上去,两人显然谈得相当融洽,神情表露出轻松。
“大哥,那——这件事情咱们就这麽敲定了?”媒婆吐出一口烟,笑着问岳老爹。
“就这样吧。”岳老爹点了点头,拿开嘴上的烟袋回答道。
“那好那好。”
媒婆轻巧地笑着说,随后又抽了一口烟,并吹出一口气,将脸前的烟雾吹散开。
媒婆看上去有六十多岁年纪,穿着光鲜,与旁边坐着的衣服破旧、肩膀处还挂着补丁的岳老爹反差强烈,似乎有点儿土豪味道;
媒婆有着一副走动起来像滚似的水桶身材,一张肉乎乎的大而白的团脸。最有特点的是她的门牙,有一个竟是断去了半截,让人一见不免有点滑稽的感觉。
提起她这半截门牙的来历,可以说,这是她从事说媒拉纤这个行当以来的一个污点证明;那是她曾经给一户人家说媒,八字还没一撇的,她就打着给人家儿子说媳妇的旗号,多次向人家索要钱财,而事情最终的结果是没有办成。可当人家想向她要回自己的钱物时,到了她手上的那些钱物却像扔进猴子嘴里的枣,无法再吐得出来!
当时,她有心想拿自己的闺女来“顶任务”——这个办法她不是没用过,但这次即使她想这样干也办不到了。因为她就只生了一个闺女,已经“顶任务”出嫁了,自己手里已没有存货,这种办法现在想用也用不上了!
最后,人家气得只得揍了她一顿出出气,不成想就把她的一个门牙给打折了半截,从而给她留下了这么一个显然说不上光彩的纪念。
她自小出身于一个做小生意买卖的家庭,准确地说 ,她的父亲就是一个成天价走街串巷、用头发换洋针之类赚点蝇头小利的货郎。父亲尽管没有能力给她提供上什么锦衣玉食、涂脂抹粉的生活条件,可从小培养出了她金钱至上的思想和意识,让她把金钱看得比任何东西都重要,觉得为了金钱,可以不择手段,只要能挣来好吃好喝就行。
这不,当她才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时,她就决定就地取材,挖掘自身潜力,学着蜘蛛那样——用腚挣了吃。虽然父母没给她一副出众的容貌,但她拥有一个最大的本钱,那就是年轻。
起初的时候,她的“业务”还只是局限在自己村子里,具体经营方针是:不论老少,来者不拒,一律通吃,只要出的上钱就行。并且三种情况三种价格——看一眼是看一眼的钱,摸两把是摸两把的价,直接上身操作则另有说法。
渐渐地,随着时间长了,加之她“业务水平”的逐步提高,她的名声也就渐渐传了出去,而且越来越响。
对此,村里人们不免侧目,背地里指点耻笑、说七道八的,那更是避免不了。但她的父母却是装聋作哑,乐享其成。而她本人,更是自得其乐,心里话:
“哼,虾有虾路鳖有鳖道,一人一个活法,我为啥非得跟你们一个样?这掉不了底,也歪不了帮,风风流流挣光洋,我可活的比你们滋润!”
在她的心目中,男人兜里的钱就是让女人去挣的,不挣白不挣;有时她就想:
男人们真就是贱坯子,兜里没钱时难受,有点钱就炸包——心里发痒,裤裆里难受!说是找女人玩玩是享受吧,可到头来,即花了钱,又出了力,还累得够呛,到底赚着啥了?简直是亏大发了,还享受呢!哼,你们来找我是出钱出力,还觉得是玩我,哪知姑奶奶我是即挣钱又享受,我是在玩你们呢。贱坯子!
她既是这般思想,一当来了兴致时,她就变着法可劲地折腾人,管你是爱好“走水路”,还是“走旱路”,她一概奉陪到底,搞得男人们与她一场交战之下,真是走回家爬上床睡觉的劲头都没了!
更有甚者,据说,后来来了鬼子和汉奸的那时候,有一天晚上,她在一个安着汉奸炮楼的村子里,一次就连着接待了一个班的汉奸——一夜下来,一个班的汉奸无一例外,全都放了挺!
而借用了一户人家的那盘土炕,据说原本还结实着呢,可就那么一夜的功夫,竟也被踢蹬得几近塌陷,任谁也不敢再上去躺下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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