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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马塞尔普钽鲁斯特说过:没有人给我们智慧,我们必须自己找到它。被浓烟熏出的灵感让郑柳氏发现了面粉的另一种来源——树根。
一天晚上,郑柳氏在烧火煮榆树面时,因为烧火用的柴禾有点潮,燃烧时会冒出浓烟,浓烟弥漫在锅屋里,一时散不出去。烟味太大,引来她的剧烈咳嗽,郑柳氏只好拿着一些树根出了锅屋门。这些树根还是大炼钢铁的时候人们留下来的,那时人们只砍地面以上的树干,地面以下的树根就留在了地里。前段时间家里烧火用的柴火不够时,她想这些留在地下的树根可以刨出来烧火,所以当时就刨了几个拉回家,一直扔在角落里。有些树根没有干透,导致烧的时候燃烧不充分,冒出熏人的浓烟。
郑柳氏用斧头劈着树根,翻找着其中相对干燥的部分,无意中,一道灵光闪过,树根外面不也是树皮吗?除掉树根当中的木质部分即皮下的类似茎的东西,剩下的就是树皮。这东西同自己以前采摘的树皮应该没有什么不同吧?
虽然树根上面的树皮不好剥,但这难不倒拥有智慧的劳动人民。因为树根的皮同木质部分并非完全一体,如果干透以后多会自动分离。基本晒干的树根脱皮更加容易,截成适当尺寸大小,可以直接剥皮或通过用木槌敲打以后再抽取木质部分的方式取得。
若是刚挖出的树根,可以把树根截断成一尺多长的尺寸,然后用木槌敲打树根,把截断树根的每一个部位都敲打几下,这样树根的皮就会同木质部分脱开,就可以把树根里面的的木质部分拉出来,最后就可以得到基本完整的树皮。木质部分是不能吃的,可以留下来晒干烧火。这种刚挖出的树根的树皮很厚实,因为整个韧皮部都在土壤里,所以非常鲜嫩。这样处理以后取下来的树皮也要晾干,然后按以前处理榆树皮的方式处理即可。
郑柳氏很兴奋,虽然她没有试过树根的皮同树皮有多大差别,但感觉这个差别应该不大,她被自己的发现惊呆了,在饥饿面前,劳动人民的智慧被彻底激发出来了。哪怕这种急智显得那么得悲壮。
第二天,郑柳氏先把昨天从树根上取下的树皮晾到能见到阳光照射的通风处,随后拿着镢头出了门。她准备先去刨那些因大炼钢铁被砍伐过的树遗留在地面以下的树根。那些还未经砍伐的树的树根,她感觉自己下不了手。
郑柳氏仍然青睐榆树皮,按照她的回忆,她知道那几棵被砍伐过的榆树的位置,她直接奔着离她最近的那个树根去了。那棵被砍伐过的榆树在地面之上只保留着一点树干,树根的残留仍埋在地下,四周只剩下几棵小树孤零零的陪着它。冬天来了,小树挺立着单薄的瘦小躯干,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郑柳氏用镢头小心的沿残余的树干朝下刨,把树干边上的土刨开,然后用铁锨小心的挖,她怕伤到树根,这可是她以后粮食的来源。靠根较近的地方,她会小心的用手去挖,这是她可以努力活下去的希望来源,可不敢破坏了。
沿着发达的根系,郑柳氏惊喜的发现,一个树根的根系竟然可以向周围延展如此之远,她尽可能的把可以挖到的根都收集起来,除了太细的树根她放弃,一个榆树根,竟然让她收集到大概能有三棵榆树还要多的树枝,最粗的连接主干部位的树根上面的树皮,她已经小心剥下来了,因为树墩太粗的部分太重,她暂时没法背回家,所以处理完这个树的墩子,她又将剥下皮的树根墩子埋了回去,她不准备浪费,下次再来的时候会用小推车把它拉回去烧火。这个冬天一定会很冷,大炼钢弄得连柴火也变得紧张。
郑柳氏把收集好的细树根和剥下的树皮捆好,慢慢的往家里赶,沿途有路人懒洋洋的同她打招呼,都以为她是在往家弄柴火,大家因为粮食紧张,为不浪费力气,话都懒得说了,她也不做解释。树根就像是紧俏商品,她怕她说出来,她就没得弄了。请原谅这个为了活下去而自私的女人,在伟大的母爱面前,自私同样闪烁着母性的光辉。
回家以后,她先将从主树根上采下的皮晾上,又用木槌处理那些没剥下来的树根,小心的将木质部分抽离,把树皮取下,再把这些仍然有些潮湿的树皮也晾上。完成这些工作以后,郑柳氏将昨天从树根上采下的树皮拿到院子外面的石碾上处理,果然得到了同处理榆树皮一样的粉末状的东西。
郑柳氏仿佛看到自己家的缸满满的都是面,皇天不负有心人,粮食紧缺带来的恐慌感慢慢的消失了。以后她会抓紧劳作了,冬天已经慢慢的靠近,如果不抓紧动作,地会被冻上,挖树根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这位细心的女人多了一个心眼,以后将树皮碾碎的工作放到了夜间进行,她怕她的秘密被村民发现,有时她会到深夜时才用石碾碾压晾晒好的树皮。她小心的保护着自己的秘密。
往后的一段日子就是郑柳氏辛苦的重复劳动,把她知道的被砍伐过的榆树的根都处理完以后,她又处理了一些被砍伐的杨树的根,她发现,如果树被砍伐以后太久,留在土里的主根系周围的细根会慢慢的腐烂掉。后期她的收获并不是太好,她开始将眼光转向了还未砍伐过的这些树。
她的首选仍然是榆树,小时的她听老人讲,树的根系非常发达,只要离主干周边很近的根不受到重创,离主干远一些的根即使被刨去,也伤害不了树,来年这些被刨去的根仍然可以再生出来,而树的根在地下是延展很远的,所以她准备先在不危及榆树的生命的基础上取部分的树根来采树皮。
这次她选择了用刨斧。她先在距离树干一米开外的地方挖土,把树的主干当做圆心,近处的圆心内土不动,等她挖到根以后,小心的刨去土,超过她的胳膊粗度的根她不动,低于这个粗度的根她才挖断,然后顺藤摸瓜一样往外扯着挖土,一直挖到树根的末销处,把树根都刨出来,她发现有些根竟然离主干五六米之远,她知道被她挖断的根离主干远的部分不刨出来也就会烂在土里了,所以她不准备浪费。在这一刻,她并没有犯罪感,如果有树神,她相信树神一定会原谅她。郑柳氏鼓励着自己继续开挖,其实她不知道,现在树的外皮大多已经被村民们剥干净,这些树理论上是过不了这个冬天的,来年也会死亡,即使留着主根明年也不会再生发出来。但她还是用自己的方式选择这样做,在多年以后,她说当时这样做会让她感觉自己对树不是那么残酷,至少她没有想让这些树死亡的主观意愿,或许这是她做人的底线吧。
她试着吃过这种树根采下的皮粉碎后轧出的粉,竟然比树干上的皮碾出来的粉还要香甜。她当然不知道在生物学中,因为秋天来临时,树叶里的蛋白质被逐步分解成氨基酸,而长链的碳水化合物被分解成蔗糖,部分被输送回根系以维持冬天的营养,一部分被运输到地表上面的树干中的形成层。因为细胞液里的蔗糖含量越高,细胞液结冰的温度就越低,如果树没有转移营养这种能力是无法越冬的。没有外皮的树的细胞液里没有蔗糖成分,在气温下降到零度以下后必然会结冰,而细胞液一旦结冰,这棵树在春天也就无法活过来了。当然针叶类植物是靠形成层里大量的油来保护过冬的,不在此列。所以在理论上,被剥去树皮的树干是不可能越冬的,叶子的营养通过树皮被输送到树干的形成层和根系,这样才可以保护树过冬。而树干的形成层一旦被扒掉,第二年春天这棵树其实死掉了,如果把里边的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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