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你阿玉只是一个平凡简单的舞姬吗?”
郁景彦皱眉,却是不知该如何作答,现在看来这念衣对自己身份的怀疑已是变成了肯定,只是她还不知道这身份到底是什么罢了。
“既然你已经查得如此之深了,不如我再告诉你一个真相吧,”如今郁景彦回不回答已不再重要,念衣继续言道,“我要杀的人不是阿玉,就是陈曲儿!”
语气坚定如铁,同样也并无任何悔恨之意。
听得她如此之言,郁景彦再度震惊,瞪大着眸子看着她,却是完全看不清她的真面目,也猜不透她的心机谋算。
“想知道为什么吗?”念衣倒是对她的震惊不以为意,只自顾地笑言道,“说起来,我也算是为你报仇、也为你除害了呢。”
“杀人就是杀人,为何要冠以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郁景彦气愤,却不明白这“气愤”由何而来,念衣的推脱?还是她的心狠手辣?
可如今的自己,不也正是这样子的吗?为达目的不惜利用无辜之人,手上也沾染了那所谓的“该死之人”的鲜血,一步一步地踏入这心机谋算的深渊!
或许,是气愤面前这一面镜子吧。
“冠冕堂皇吗?你听了如果还觉得冠冕堂皇,那便算我狗拿耗子了。”念衣并不惧她的冷斥,反而说得更轻松了。
郁景彦并未再出言,只眉头已堆成了山壑。
“你不是一直在查对你下毒、毁你绝色佳颜的凶手吗?现在我就告诉你,这凶手便是陈曲儿。”
“你撒谎!”念衣话音刚落,郁景彦便猛地站起身来,身后的椅子也因她激烈的动作而“哐当”一闷声砸倒到地。
念衣能看得出郁景彦的面上是愤怒、是寒戾也是不可思议,但事实便是如此,她唯有接受。
“那日下午,所有舞姬均在御舞坊练舞,唯独陈曲儿申时一刻过后才从锦瑟殿西房行廊那边偷摸着过来,”念衣不再隐瞒,将一切真相和盘托出,“原本我也只是怀疑,直到那日我和她一起从平司院回御舞坊的路上,我才肯定,这真正给你下毒之人,就是她!”
从始至终,郁景彦都寒身而立静耳听言,一双寒凉素手却是死捏成拳,为何是她?为何她要毒到这种地步?!
“这还只是第一个理由,”念衣不再看她,反而悠闲地给自己斟了茶,继续言道,“这第二个理由,你可还记得年前有一次陈曲儿邀你到御舞坊一聚之事?知道她为何邀你吗?只因之前她无意见得你与战珩战公子在御花园共赏冬梅有说有笑,你也知晓她对战公子多有艳慕之意,而你一个毁了容的人都还能那般得战公子的青睐,她又岂会不妒?不恨?”
“至于这第三点理由,恐怕才算得上最是理由的理由!那夜公主生日宴上,你若晚进屋一步,喝到的便不是沁人可口的香茶,恐怕是陈曲儿留给你的摄命毒药砒霜了!”
每揭晓一点理由,郁景彦都只觉浑身被人用重锤猛砸一般,胆寒却无处发泄,愤怒却嘶哑桎梏。
可于念衣而言,这一切都只是讲着他人的故事,语气平缓而悠远。
眸子却是覆笑而森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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