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谁?”或是没想到郁景彦会这般说,念衣的好奇倒是被勾起了几分。
“你。”
郁景彦不再拐弯抹角,只一个极简的字却是铿锵有力。
闻此一言,念衣轻握面具的手不由一抖,先时的笑意凝结在面上,眸子里却是见露寒疑,“此话怎讲?”
这一次换成郁景彦眸露浅笑了,“前日我去牢里看她,她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凶手,倒是给了我一份从凶手身上扒下来的证据。”
言语不急不缓,如珠落玉盘般均匀泠泠,且也不再卖关子,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白锦帕,然后小心翼翼地摊开。
从始至终,她带笑却是至寒的眸光紧锁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神秘女子,待那半截墨色羽毛完全现身之时,她也同时从这女子面上读到了极力隐藏的震惊。
“这……”念衣根本没想到会有此处遗漏,极力压制的惊诧还是自语气间透出了不少。
“是不是很熟悉?”郁景彦寒凉素手拈起断羽,举至两人面间视线齐平处细细端详,片刻后却是笑意更甚地直看进念衣微缩的眸子里。
“……”无声无言。
郁景彦被面纱遮住的嘴角漠然一划,收起锦帕后拿过念衣手上的面具,将那断羽准确无误地对接到面具上固定的另一截处,“完美贴合,丝毫不差呢。”
念衣眸光一路追随其手上的动作,佳色容颜却是皱成了一堆,一双净白雅手也紧捏成团。
“看到我今日还完好无缺地出现在你面前,你是不是感觉很震惊?”郁景彦面笑却眸寒,“哦不对,应该是那晚见到死的人不是我,你就已经在震惊了,对吧?!”
自断羽和面具对上之后,念衣的神色便再是没有变过,一直紧凝,就连郁景彦说出这番话,她也依旧不曾再有任何变化。
可在她心底,微小的疑惑却是据了一席之地。
“就因为那件披风,陈曲儿无辜成了我的替死鬼,你说我是该感谢你?还是该感谢陈曲儿?”郁景彦将手上面具放回桌上的锦盒,然后将那半截飞羽再用白锦帕包着揣回怀里。
这一次,念衣面上终是有了变化,不是寒杀,不是辩解,却是让人看不懂的笑,“没错,陈曲儿是我杀的!至于我要杀的人,是那个知晓了我秘密的人!”
郁景彦早就想到这一点,若先前调查期间她的一切猜测无误,那念衣要杀自己的唯一原因,很有可能就是她知晓了那个替她解毒的人,也即知晓她身份的人,便是自己。
“你是何时知晓我便是在你中毒之时替你解毒之人?”她自认为这一切除了自己和沫兮外无人知晓,沫兮定是不会透露,那她又是从哪里得知的?
“我在平司院陪你祭祀完你爹娘后,同陈曲儿一路回御舞坊的路上。”念衣也不隐瞒,淡然直言。
“陈曲儿,呵”烈焰曾告诉自己,那晚她进念衣房间之时被陈曲儿暗里瞧见了,“难怪。”
“只是我有两点想不通。”念衣再拿起火钳拨了拨燃炭,窜动的火苗儿也更多了几分生气。
即便中间隔着凶手的身份和一条人命,她俩间却也只如闲话家常般,谁都是平缓不躁。
可这温和面下,却是处处风云诡谲,暗流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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