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只茶杯是正立着。
“且这陈曲儿所中之毒,跟茶壶中的毒并不是同一种,”战珩再出言,“这壶中之毒乃为砒霜,若中此毒,死相应是七窍流血,可她中毒的症状,却与先前的安碧婉一模一样,浑身变黑。”
这个名字一出,郁景彦浑然一惊,目光不由小心落向战珩,见他并未识到自己的异样,方才于心底暗叹口气。
“可暗中毒杀安碧婉之人已是被处死,又怎可能再出现在这里?”
“用此毒者,或许并非他一人。”战珩解释道。
刚才初见这陈曲儿的死状之时,战珩也着实被惊着了,安碧婉之所以出现那种中毒症状,只因自己暗中做了手脚,可这陈曲儿也中了一模一样的毒,那这背后之人……会是谁?
如此毫无头绪,郁景彦不由闭眸叹气,可眸子刚闭上的瞬间,脑袋里竟是将刚刚初见陈曲儿之景不断放大……
她是背对着自己,且当她见到自己时,面上的神色……惊慌,手不由得背到了背后……
似是猜到了什么,郁景彦猛地睁开眸子,然后行至依旧坐于椅子上的陈曲儿尸体旁,刚准备在她身上,却是被战珩一把拉过了手,“别碰!”
见他如此,郁景彦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此乃剧毒。”战珩将她拉到一旁,只简明扼要地说了这几个字。
“你可是想到了什么?”南宫彧见到了郁景彦刚刚的异样,不明发问。
郁景彦却并未答他,只手扶着额头,嘴里却是念着“砒霜”二字。
正这时,南宫彧命人传的仵作已经过来了,郁景彦见到此人,忙从他的工具箱中找出一双手套,戴上后便在陈曲儿身上摸索着。
过了好一会儿却是一无所获,她眉头也不由皱得更紧了几分,抬手扶下那依旧圆睁的眸子,这深宫从来都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以陈曲儿的性子,若不加以改变,出事或许也只是早晚的事吧。
尽管她多次针对于自己,但毕竟也是罪不至死,如今一条正值年华的生命就这样消散了,也唯有惋惜。
郁景彦将手套脱下还回给仵作,然后示意他开始尸检。
如此,便有两个侍卫进来,抬着陈曲儿的尸身往院中一个偏僻的房间去了,仵作告退后也跟着过去。
郁景彦留给陈曲儿的那件披风,正静静地落躺在那张椅子上。
他们三人再在屋内仔细勘察了一番,再无所获后,郁景彦心底更是着急,她站到陈曲儿先前所站的位置上,模拟着她见到自己的情景。
先是转身,面上却有惊色,那双手也不由往身后挪去,当时她的手上肯定有东西,且是不愿意自己见到的……如此说来,是自己打断了她正在进行的事情。
可她,是在干嘛呢?
待自己走后,她会继续未完的事情,所以还会转身……面对的正巧是这水壶!
水中之毒?砒霜?
下毒?!
脑里闪出这个答案,郁景彦美目惊睁,不由双手死扣住桌子,身子似是失了力气一般,颤抖着缓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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