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出她的刻意,握过披风却是再披回到她身上,见她又想退开,他只拉着她的手臂止了她的想法,“玥儿视你为好友,你若因为筹备玥儿的生辰而生了病,玥儿不仅会伤心,恐怕也是会怪罪我这个哥哥对她朋友的照顾不周吧。”
进退不得,郁景彦只能僵站着身子,任由他给自己披上披风,整理好秀发。
这一距离,她能清楚闻到他身上的龙涎香,似是一点点撩拨着她心底的不安,亦或者是心底的些许排斥,并非因为厌恶,而只因他不是可以随意接近之人。
落在披风下的双手不由握拳,秀雅眉间也堆了起来。
忙着歌舞之人或是没见着这一幕,但一直在一角静坐于轮椅上的战珩却是见得清清楚楚,且从他那方看来,南宫彧与郁景彦之间更是亲近了不少。
见此一面,那双寒凉的眸子更多了几分阴鸷,阴凉面上尽显冷冽。
一直侍于其后的孟元楼自然也见着了不远处的那一幕,再看看自家公子,整个人不由一寒颤,真不知公子为何要来这从前根本是不屑一顾的场合,难道就是为了来给自己添堵?
待给郁景彦整理好披风后,南宫彧才退出一步,拉开了些距离,“你……是不是很恨我?”
听他突然这般发问,郁景彦先是一愣,后才不解问道,“太子何出此言?”
“先前因我母后执意追查你的身份而害了你的爹娘,这件事……我却从未跟你道过歉。”
突然提及此事,似是在她心伤上再撒一把盐,疼,却只能隐忍,那握拳的双手捏得更紧,面上却只能显得随和大度,“这件事并非太子您所为,又何须有道歉一说?且我只是一个毁了容颜的小宫女,不谋权不猎势,所求不过是平安一世罢了。”
巧妙之言,既是道出此后皇后不必再视自己为隐患,更是言明他们之间身份悬殊,唯有保持距离方可留给自己一条平安路。
南宫彧一时无言,一双墨黑眸子透过面具紧盯着郁景彦的面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再开口,“唐御医可曾研制出能恢复你容貌的药物?”
“容颜于我已是身外之物,好与不好所差不大,但于这宫中之人而言,如今这样便是最好。”
此言一出,南宫彧眸光微锁,紧看进她那双如星光璀璨般的眸子里,似是想冲破那层疏离淡漠,将她看得更透彻些。
许是相视旧了,郁景彦更觉危险重重,先一步收回眸光,却在落回之际无意间看到了不远处的战珩。
而他,也正眸光淡然地看着自己。
如此一接触,郁景彦只觉心底更痛了几分,她微退开一步,于南宫彧面前颔首屈身作礼,“奴婢觉得身子有些不适,还望太子允许奴婢先行一步,回平司院休息。”
他为主她为奴,这关系,依旧泾渭分明。
言毕,便想再取下披风还回给他,却是被南宫彧冷言拒绝了,“这披风已是披在你身上,便再不属于本宫。”
闻言,郁景彦身子一僵,权势终归是权势,手握生杀大权,也上演喜怒无常。
再行一礼,郁景彦转身便急急离开。
“啊”
可刚迈出没两步,一道惊悚而刺耳的尖叫声在这整个院落震散开来,其声之大甚至盖过了欢庆的歌舞声乐。
整个院落的人群瞬间皆因这一声嘶吼而觉诡谲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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