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蹬马肚想要离开。
那男子眼疾手快拉住缰绳,“若夫人执意如此,那属下便只有得罪了。”
“你要干什么……”听得此言,郁景彦谨慎地看着他,可话还没说完,便只觉被人点了穴,晕倒过去。
……
战府。
残阳渐落,映得战府一片血红。
府里,气氛与往日倒也无异,只是这雪院似是多了些寒霜,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之感。
雪院里,诗语和宁清瑶跪在郁景彦的卧房门外瑟瑟发抖。
孟元楼也是恭敬地候在门口,大气都不敢出。
以往战场上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或危险,就算是因有人背叛而害得军队损失惨重,也不见公子如今日这般勃然大怒。
他万不能触雷,便只能小心而恭敬地候着。
屋里,战珩面色如霜寒雾相绕,手里紧捏着郁景彦留下的那封信,分明飒白的骨节昭示着他的愤怒。
只是或许他自己也分不清,这愤怒是来自她的无信毁约,或是擅自破坏自己的计划,亦或者……是对自己的不信任。
可信上所言,他倒有两点不明。
第一是她所说的若再不走,只怕日后也会如罗依怜一般,离开即是死亡。
她不可能知晓自己的计划,只怕是有影射之嫌。
这第二点便是她一直说的“自己的任务”,那这任务会是什么?又是否会与她要寻找的萧国太子有关联?难道她是想向萧国太子借兵收复部族,为族人报仇?
可她性情大变又该如何解释?真的只是失忆吗?
战珩松开已被捏到变形的信纸,这是一盘生死未卜的大棋,可结局必须是赢!而所有棋子也只能听他所令,是死是生是留是弃,由他说了算!
他猛地一把将信纸重拍于身旁的桌上。
这震天之响吓得门外三人都不由一哆嗦。
……
夕阳落下,夜幕渐起。
待郁景彦从昏迷中醒来之时,已是进了城门。
寒白月色洒于空寂无人的街道,只听得马蹄飞奔车轮滚动之声。
她惊得坐直身子,一把掀开车帘看时,周围街景越来越熟悉,而白日救自己之人正奋力驾着马车往战府赶去。
“夫人您醒啦,”男子听得身后的动静,头也没转地开口,“大概再过大半盏茶的功夫,咱们就能到府邸了,您先再休息一下。”
听这人说得这般高兴,郁景彦紧捏拳头,真想一拳砸在他那死犟的脑瓜子上!还休息呢,有把人点晕了让人休息的吗!
现在可好了,跑没跑成,还被抓了回来,那战珩总归是神秘莫测的,怕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若今后再想离开,只怕更是难上加难了。
没过一会儿,飞驰的马车便停了下来。
“夫人,到了。”车外男子将马凳放好,恭言道。
郁景彦重重地叹了口气,心虽惧忧,但现在已无退路,所以无论前方是狂风暴雨还是暗礁险滩,她也只能硬着头皮闯了。
再叹一口气,便掀开车帘下车。
进府之际,抬头望时,朱红大门正上方“战府”二字劲健浑厚,在皎白月光下更显森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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