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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姑娘看穿了钟书记的伎俩,说什么党纪国法、说什么千艰万难,谁还看不出他打的什么鬼主意?小张姑娘亲眼见过和亲耳听过:为了被推荐上大学、为了一个招工指标,有多少与自己一起下放的女知青被迫献出了自己的贞操,身心遭到严重摧残。小张姑娘发现自己和那些受害的女知青一样,处于一种命运掌握在他人手中的弱势地位,小张姑娘不甘心。快到干爹干妈家门口了,小张姑娘停下脚步对马元说:“太晚了,我怕打扰干爹干妈的休息,今晚我不回家。”马元问她今晚睡哪,小张回答播音室。于是,马元又把小张送到了播音室。小张开了门,她请马元进去坐上一会,不会再有什么人来打扰和捣乱,胖子哥自从发生了堤坝上的事之后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突然在他们俩面前现身。
马元还在为刚才发生在钟主任办公室的事懊恼,满脸不快和心事重重。小张姑娘劝他不要想太多,小张姑娘说,事在人为,总会有办法的,招工进工厂一事你就别操心了,让小张姑娘她自己来想办法。她对马元讲,用不着愁眉苦脸的,这种事以后还会碰到,没什么了不起的,只要我们俩人能齐心、能相互理解,今后就不会被这些困难吓到。小张姑娘温柔的看着马元的脸,要求马元现在就打起精神来。马元觉得自己没能耐,对不住小张姑娘,为了让她高兴,他强作笑脸留下来再播音室陪小张姑娘聊天。
夜很深了,马元起身告别。小张姑娘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深情地望着马元,她拉着马元的手说:“我那被子薄,一个人怕冷。”马元今晚被寄予极大希望的钟主任整的情绪特别低落,听了小张姑娘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懂得了这话的含义,马元显得比小张姑娘更害羞、更窘迫,他像被烫了似的甩开小张姑娘的手,结结巴巴的说:“啊?你是说你一个人怕冷?不,不要怕,我,我不能,我说过要把最美好的东西留到那最神圣的时刻。”小张姑娘黑下脸,使劲推马元出门,狠狠的说:“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怕你到时候会后悔。”
就在马元为她女朋友的工作一筹莫展的日子里,小张姑娘却把招工一事推进的非常顺利。修好的公路一通车,小张姑娘就被招进了马元所在的工厂当了一名工人,并且拒绝了厂党高官让她做工厂播音员的安排。这让马元对小张姑娘的能耐敬佩的不得了。
过了一年之后,马元与小张姑娘结了婚,再过了一年,两人的宝贝儿子出生,
从此小张的全部心思和精力都放在了儿子的养育和教育之上。小张不像其他的母亲娇惯自己的孩子,她对儿子严厉到连马元都认为过于苛刻,她和马元给人以严母慈父的印象。随着儿子的一年年长大,夫妻俩在儿子身上投入的金钱和精力更多,并且相对于自己的丈夫,儿子渐渐在小张姑娘心里占走了所有位置,马元在她心里面变得越来越不重要。渐渐的,小张变成了老张、张大姐,那双黑白分明水汪汪的眼睛也变得越来越浑浊,本来光光静静的脸上也爬满了皱纹。后来,工厂的日子变得越来越难过,夫妻俩更是把希望全部寄托到儿子身上,即使在夫妻俩双双下岗、马元出外打工的情况下,也没有在儿子身上减少一分钱的投入。儿子很争气,没有辜负马元夫妇俩的期望,从名牌大学毕业后先在上海一家外资企业从普通白领做到了公司高管,后来又自行创业。儿子的儿子出生之后,张大姐毅然离开浔江,全心全意去了上海儿子家承担起带孙子的义务。
张大姐这才去了儿子家半年不到,马元就变得让张大姐不认识了:他以前是个很负责任的丈夫啊,尽管没在工厂里混个一官半职,尽管张大姐在某些方面不能使他满意,但马元在家里是个好丈夫、也是个好父亲,不管是在工厂效益好、工资奖金照发的宽松日子,还是在夫妻俩双双下岗后马元卖水果、出外打工的艰难时期,马元都从未动摇过对张大姐的忠诚、对儿子的关爱,张大姐不相信那个富婆会这样轻易夺走了丈夫对她的爱。所以尽管从浔江打给她的一个匿名电话把马元和那富婆的关系描绘的如何亲密、尽管眼前马元斩钉截铁的口口声声囔着离婚,张大姐认为他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她心里清楚马元绝不是个嫌贫爱富的男人,她自信能够把马元重新拉回到自己身边,她要让马元回心转意,并说服他一同去上海,儿子新办的公司需要可靠的亲人做帮手。
所以,不管马元如何嘴硬,张大姐绝不松口同意离婚。
此时老马的内心也正遭受万分痛苦。离婚是他言不由衷的借口,真正的目的却是为了保护张大姐和家中所有的人。马元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与姓林的贪腐局长斗个你死我活,他深知自己的弱小、自己的势力单薄,而且从没有过与贪官作斗争的经验,而地方上的贪官们往往可以一手遮天,对举报人实施凶残的打击报复。为了替自己出口气、也为了替师兄复仇、为了老百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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