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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山头连着一座山头,冬春交汇之际,丘陵地带的山坡一片新绿。
淡淡的雾气从山峦间、从草地上袅袅升起,温暖的阳光下,一朵朵野花散发幽幽暗香,一群野蜂孜孜不倦穿梭飞行于花丛草间。
阳光照进树林,地上小草和枝头新芽上的露珠一闪一亮。灌木丛中传出小鸟的嘤嘤细语,树林深处的枝叶随微风款款摆动。
寂静的山林里,在一条山路的尽头蛰伏这一辆卡宴豪车。而豪车的主人,此时与正她新见面的发小潜伏在树林里,两人鬼鬼祟祟、目不眨睛地望着前面的一棵松树。那松树长得是有些奇怪,树顶和树干光秃秃,仅在半腰横空伸出一根长长的、粗壮的、长满了松针的树枝。树枝刚挂上一只老马从家带来的鸟笼,鸟笼里面藏了一只画眉鸟,这只鸟将要在今天的捕鸟环节中起“情敌”和“间谍”的双重作用,叫做“媒子鸟”,老马按照现行社会的通行叫法,叫它“第三者”,老马已经花了大半年的时间对它进行了专业培训。此刻的“第三者”在鸟笼里昂着头,睁着眼,正凝神闭气地享受新鲜空气和山间美景。
老马和胡莹穿的是迷彩服,那是昨晚胡莹叫连锁店的小杨连夜紧急送到别墅、俩人今天进入到捕鸟现场之前才匆忙换上的。俩人躲在树底下的草丛中大气不敢出。时间一长,胡莹趴久了肚皮发凉、蹲久了臀部发热,她嘴巴凑近老马的耳朵根悄悄问:“怎么半天没动静?你呆在这里吧,我到外面去凉快凉快。”老马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摇了摇手,不慌不忙地从他背包里掏出了一只铁皮做的哨子塞进口中。老马鼓起腮帮子大口吹气,哨子发出“嗞——,嗞——”的声音。
胡莹一边躲一边捂住耳朵,叫道:“太难听了!什么鬼声音?别吹了。”
老马答:“你小点声,如果让‘第三者’发现旁边有人监视,它会发挥不正常。这哨子吹的是画眉鸟的叫声。”
胡莹的音量偏大起来:“蚂蚱,你骗不了我。画眉鸟怎么叫的你以为我没听过?这么难听?”
老马急得咬牙,压低声音狠狠说:“哎呀,你小点声嘛!我对你说,你以前听的都是公画眉鸟叫,这是母的,懂了吧。只要母的一叫,那嗓门都是又大又尖。”
“呸,你不要侮辱天底下最无私的母性!你信不信我马上把你的鸟笼子和‘第三者’都扔山沟里去?”
老马突然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伸出一只手用巴掌捂了胡莹的嘴,又伸出另一只手的一根指头指向鸟笼。鸟笼里的画眉,有可能是听到了哨子模仿的母鸟叫声,在笼子里开始了又叫又跳。胡莹一挥手打掉老马的巴掌,转脸盯住鸟笼那边,仔细听了一会之后,她点点头,说这声音才对,比刚才那哨子好听多了。老马说,你光知道好听,你晓得它在叫什么吗?胡莹瞪了他一眼说,又胡说八道了,你还会鸟语?别还把我还当成几十年前的小姑娘好不好?哈,奶奶辈的如今不是那么好欺骗的!老马一脸认真地说,你呀不知道我到底逮过、养过多少只画眉鸟?老马说他反反复复的听过、仔仔细细的观察过上百只画眉鸟在不同情况下发出的不同叫声。老马说,单就这‘第三者’,已在我家和我生活了大半年,我不敢说它的叫声全能听懂,但只要它一张嘴,大概意思我能猜个**不离十。
胡莹说:“我说蚂蚱,哈,你这么些年尽瞎琢磨着些没用的啊?好吧,那你告诉我‘第三者’它刚才说什么?”
老马说:“打招呼呢,说它今天很开心,它在热烈欢迎雌鸟的到来。”
胡莹说:“尽瞎扯,还热烈欢迎?我听它说的是今天怎么这么倒霉,遇上了一只会花言巧语的发小。”
老马说:“你才瞎扯!嘘—,听,有其他画眉鸟过来了。”
俩人还没来得及抬头张望,只听到附近的树叶噼啪一阵作响,像是呼呼地吹来一股强劲的风,一只野画眉鸟不知从哪飞了过来,刹那间落到眼前另外一株枝叶繁茂的松树上,离那鸟笼仅有3、4米远。野画眉鸟好像情绪异常激动,它的小嘴像放机关枪似的快速张合,不停地从一根枝条跳到另一根枝条。。老马轻声说,它正在向‘第三者’提出严厉警告,说‘第三者’侵犯了它的地盘,叫‘第三者’从哪来的赶快回哪去。胡莹虽然明白老马在说鬼话,内心又渴望继续听下去。见胡莹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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