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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柳凌香强压内心的怒火,将昨晚之事娓娓道来,和魏墨离说的大致相同。
这下太白众人皆鄙视的看着黄晓情,因为,没人相信,这样一位此女只应天上有的天香弟子,又如何会和勤务弟子李清风做那般羞人之事。
黄晓情那妖娆的师父看着柳凌香,生出嫉妒之意,但很快隐去,带着不容置疑地口吻说道:“不管怎么说,柳姑娘和这名叫李清风的勤务弟子毫发未伤,而我的爱徒却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不休养几个月是好不了的,甚至,有可能影响日后的武学修行。”
说到这里顿了顿,怜爱地摸了摸黄晓情的头,继续说道:“我给天香一个面子,就不为难柳姑娘了,但是这位勤务弟子嘛,可不能那么轻易放过了。这样吧,你们把他交给我弃剑楼处置,此事既往不咎,我相信,你们也不想看到更多的弟子因为这名勤务弟子而白白死去吧。”声音冰冷,充满着威胁的味道,没有人怀疑她在开玩笑。
水柔长老并没有开口说话,好像是在顾忌着什么。
柳凌香欲开口说话,但被魏墨离用眼神制止住。
现在是敏感时期,要是她袒护自己,那就有些说不清楚了,况且,柳凌香还是太白剑派的外人,如果出声帮他,那反而对他不利。
魏墨离心里很清楚,黄晓情想要先下手为强,铲除自己,恐怕柳凌香他也不会放过。在太白剑派还好,但是出了剑派,那柳凌香处境可就危险了。
魏墨离面色严峻,内心杀气翻腾,从没有对一个人生出过这般强烈的杀机。
“我觉得这个提议也并不是不可以接受。毕竟,受伤的是弃剑楼二长老的爱徒,不管怎么说,都要给个交代。李清风,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突然响起声音让李清风与魏墨离遍体生寒,魏脖颈有些僵硬地扭过去看向说话之人,见是一位长着山羊胡的白衣老者,而他旁边站着得意洋洋的陆秦川。
说话的人正是太白剑派的二长老,也就是陆秦川的师父。
那次雅食阁的碰撞后,陆秦川就将这件事添油加醋的告之了师父,还说的大义凛然,说自己不想欺负叫李清风的那名勤务弟子,但李清风反而嚣张万分。
这位二长老的形象在众弟子心中并不好,大家都很怕他。
因为他的怒气从不表现在表面上,也许前一刻还和某位弟子心平气和说着话,但后一刻这名弟子就会受到处罚,而且,受惩罚的弟子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怎么就不小心得罪了这位长老,可以算是瑕疵必报,而且惩罚手段极为严厉。不过,对自己的几位徒弟还是很好的,尤其是会拍马屁的陆秦川。
“二长老,我觉得不能这样,虽然清风兄弟只是一名勤务弟子,但依然属于我们太白剑派中人,若就这样向弃剑楼妥协,那会让众弟子寒心。”说话之人正是与李清风交好的雷腾。说的有理有据,让众弟子暗暗点头。
“闭嘴,你是什么东西,敢顶撞长老。”陆秦川怒喝道,仰着下巴,看着雷腾。
“你…”雷腾还欲说话,但看了看眼带阴鸷目光的二长老,还是闭上了口,对李清风露出无奈的表情。
二长老旁边站立着的风轻扬,张了张口,但没有说出话,静静的看着场上局势。
采萱以及和李清风共事的一些勤务弟子则有些担忧地看着李清风,他们算是太白剑派最底层的弟子,完全没有开口的资格。
肥胖的勤务总管好像没有丝毫担忧,乐呵呵的看李清风要如何应对。将双手蜷于胸前,摆出看热闹的模样,但小眼睛中偶有精光射出,但并没有人注意他。
乌云遮住了太阳,气氛沉闷。
“哈哈哈,”魏墨离突然仰头大笑,往前走了几步,看着来势汹汹的弃剑楼众人,“想来你们弃剑楼也不过如此,大张旗鼓前来,就为欺负一名区区勤务弟子。”
扬了扬下巴,没有丝毫畏惧,太白剑派二长老的话让他心中有些发寒,盯着红袍妇人,“什么爱徒,想来师父的实力也很垃圾吧。多大人了,受伤了还屁颠屁颠的回去找师父,受伤了不会自己打回来啊,只会做缩头乌龟。连我这位在伙食房做饭的弟子都不如,不感觉羞耻吗?”
说完又回头盯着太白剑派众人,大家都看着瘦弱少年,看他想做什么。
“陆秦川这个王八蛋,不过是个懦夫而已,有什么好怕的?他报复你们,难道就不会杀了他,人活在世,难道让你们这么懦弱吗?想学武,先炼心。你们这么胆小怕事,还练什么剑法,就这种状态,我告诉你们,永远也学不好!还有什么二长老,简直就是狗屎,上梁不正下梁歪,臭味相投!”
魏墨离已然全然不顾,有些破罐破摔的味道。以一名勤务弟子身份怒斥在场众人,骂着身份尊贵的太白长老。
柳凌香双手放于胸前,有些担忧,又有些意外的看着场上少年。她原本以为坏了自己身子之人只是太白剑派普通的勤务弟子,但现在看来,这里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比不上他!
此时,女孩双眼已经有些迷蒙,眼中只有魏墨离一人。
众人听了魏墨离的话,皆自惭形秽,低下了头。
雷腾双目已红,紧咬着牙齿,为自己的顾忌而有些悔恨。原以为自己性格刚直,豪放不羁,因此,所领悟的太白剑法也是阳刚无畏的,譬如“奔雷剑法”,勇往直前,毫不退缩。但听了魏墨离的话,顿时在羞愧中有些明悟,有些了解为什么打不过风轻扬了,为什么剑法进入瓶颈了。因为自己做事前太多顾虑!
“小子,你找死!”太白二长老目光泛着冷意,不再遮掩自己对这位名叫“李清风”小小勤务弟子的不善,杀机涌起。
陆秦川见师父发怒,有些高兴,终于可以教训一下这小子了。而风轻扬有些意外和担忧,不动声色地离师父和陆秦川这位师弟稍远了一些。
乌云更甚,翻滚着,遮天蔽日,天空仿佛就在众人头顶咫尺处,让人生出呼吸困难之感。暴风雨,好像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