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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灯之下,只见邹奇不屈的昂直脖子。
尽管他脸脏形枯,胡子拉渣不见往日峥嵘,但眼神里仍然透着精神。——他谁也不看,只狠狠盯着马擒龙,连眼都不眨一下。——马擒龙也毫不示弱瞪着邹奇,阴阴冷笑:“你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五年了,居然还不死心?不就死个烝鲜族的小子,犯得着你替他强行出头。”
邹奇挤紧眉头,正气凛然的朝天拱手:
“我辈立身行事当以天命为本,执守道本,立心诚信。——五年前,你荼毒弱小,做那妖邪之事,我怎能坐视不管;既是许诺小兄弟要救他危难,我又岂能失信。哼,可惜了,可惜你下手太快,我没能救活他,但这个公道说什么我也要替他讨回!”
“迂腐!别说了!把你招来不是听你讲学说道的。”
马擒龙无比厌烦的、像挥苍蝇似的挥了挥手。
而后,又把那孩子拉到身边来,询问邹奇:
“听说这孩子是你和我表妹生的,对吗?”
这问题问的好没道理,极度无耻。
邹奇听得耳膜震荡,顿时火起。
要知道,轩仙流素以正气立派,身为派中弟子,自是珍惜名声。而马擒龙此举显然是想饰非掩过,他自己犯罪不愿承担,却强推他人,如此卑劣的行径,邹奇当然忍受不得:“孩子是谁的,你比我清楚,休想栽我头上!”
“你不承认,那就说明这孩子是野种喏,既是野种,留他又有何用!”马擒龙杀气暴涨,翻起掌心,带着折磨人心的心态慢慢地、缓缓地往孩子头顶压去。
“不要!求你不要杀聪儿,你要杀杀我好了!”
白骆衣被府兵拉住,阻拦不得,只能泣哭大喊。
尽管她拼命哭喊,马擒龙依旧不肯收掌。
那掌心以极慢的速度压向孩子的天灵盖,这杀人的速度似乎是在折磨白骆衣,也好像刻意给邹奇留下犹豫的时间。——邹奇看着那聚满真气的掌心,看着孩子哭喊娘亲,看着白骆衣惨如渡劫的神情,他心田一苦,闭上眼睛,悲声喊道:
“够了!孩子是我和骆衣生的,你收手吧!”
“奇哥,你……你……。”
白骆衣既感动又羞愧,哭得说不出话来。
马擒龙哈哈大笑,语调变得和善了许多:
“表妹,这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吗,这也说明邹兄爱你之心坚定,好事一桩嘛,你哭什么。——邹兄,既然你跟我表妹有了夫妻之实,那你就是我的妹夫了,我也不能再关你了,你带着我表妹走吧。——至于我这表外甥,就暂时留在野拂碑林,我想你们不会有异议吧?”
白骆衣抹干泪,跺了跺脚,就要往里屋奔去:
“我去问爹,他答应我的,不能不作数!”
马擒龙挥了挥手,命令府兵:
“拦住她,送她们下山!”
就在这时,藏身门外的谢宫宝心中之火,恍如火山爆发,竟是一闪而入,出掌直击马擒龙胸口:“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早该死了!”——这一掌去势迅疾,马擒龙想躲已是不及,仓皇之下唯有伸掌去接。
两股真气相交,“嘭”声响作。
同时,又是一声“咯吱”脆响。
马擒龙手骨断裂,戳穿皮肉,啊的惨叫。
紧接着,被谢宫宝震飞丈远,呕起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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