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谢宫宝慌忙退步,大叫:“冥体魂光术!”
术字落音,头顶冒起火苗,像个鸡头,除此再无动静。
绿衫少女捧腹大笑:“这也叫术,你丢不丢人。”
同时间,髯公虎好像也看出一些端倪,把头一丢,斜眼看他,做出一副轻蔑不屑的样子。一人一虎,一唱一和,把谢宫宝数天来的睡意从昏昏沉沉的脑子里驱得一干二净。——他也不理会绿衫少女,寻着一根粗棒子摆好架势,冲髯公虎道:“你敢瞧不起我!来啊,我杀老虎就像踩蚂蚁这么简单!”
髯公虎憋了憋嘴,抬起头更是趾高气扬。
那绿衫少女拍走髯公虎,捧着肚子笑道:
“好了,我把它赶走了,看把你吓得。”
“你是小丫头,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谢宫宝甚觉没趣,跳上船,抓起竹竿撑离水岸。
……
……
那绿衫少女把船拉住,不让他走。而后也跳上船来,气呼呼的看着谢宫宝,从腰间抽出一把玉箫作势要打:“你敢走,我就放虎咬你。你坐好,仔细听着,看你还记得不?”说罢,把箫放在嘴边吹奏起来。
她那箫声清丽,回旋婉转。
曲线入湖,鱼虾亢奋纷跳。
乐声扬谷,也惹群鸟和鸣。
一曲吹完,绿衫少女问:“这首《壁潭印月》还记得吗?”
“不记得。”谢宫宝只觉好听,却无心回忆什么。
绿衫少女转身狠狠跺脚,愁眉苦脸气道:“怎么就不记得了!六年前的时候我跟叔叔到仙堂去玩耍,我吹过一遍,你还说好听来着,然后你就欺负我只有七岁,抢了我的羊脂玉箫,我怎么求你,你都不肯还我,最后……最后让我打趴下了。”
经她提醒,谢宫宝有些印象,小时候是有这么一段记忆:
“哦,想起来了,你叫屠什么来着?屠丫头。”
绿衫少女消了气,回头噗笑,满脸堆着喜:
“什么丫头,我有名字的,我叫屠娇娇。”
谢宫宝皮笑肉不笑,随口嗯嗯,一阵无趣。
……
……
此刻,他心里念的想的全是聂小乔。
哪里有心思跟一个小丫头纠缠不清。
这段日子,他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能想起的事情已经不多,但是在这段模糊的记忆里处处又能感觉到聂小乔充满母爱的呵护。他记得聂小乔说要带他去什么壁龙潭治病?他还清清楚楚记得自己痛苦呻吟的时候,聂小乔总是搂着他,把那滚烫的眼泪滴落他脸。
他从小孤苦伶仃,没有人疼爱,更没有感受过母爱。
而聂小乔的这份爱直击他的心灵,感动到灵魂深处。
经此一事,谢宫宝对聂小乔彻底改观。
他想回家,不想待在这里:“我要走了,你下船吧。”
屠娇娇背手昂头,趾高气扬的晃动身子,哼哼两声,偏偏不下船:“小宝,你都认出我了,还要走么!你走试试,看我不打死你。你来的时候都快死了,是我叔叔救活你的,现在你跟我家威武将军一样,都是我的了,我不准你走,你就哪儿也不能去。”
这丫头真是难缠,7岁那会儿就古灵精怪的。
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她的脾性一点没变。
谢宫宝当年被她祸害过,对她印象不好。
此时见她耍狠,把她一推:“你下去吧!”
“你敢推我!”屠娇娇摇摇晃晃的,半截身子已经掉下船去,突然出手抓住谢宫宝的胳膊,两人同时摔下船,扎进水里。——等冒出水面,屠娇娇委屈的哭将起来,一边哭一边掐谢宫宝的腰子:“从来都没人敢推我,你敢推我,我要打死你!”
谢宫宝被掐疼了,哎呀惨叫,打开她手:
“你个小丫头片子,老是缠我做什么?”
“你推了我,又打我,我……我……。”
屠娇娇把泪一抹,抽出羊脂玉箫打他。
谢宫宝举手护头,狼狈窝囊之极。
平白无故让小丫头欺负,没道理。
他也火了,抢下羊脂玉箫:“够了!还没完没了!”
屠娇娇一愣,继而拍手,呵呵大笑起来:“对了对了!小时候你就是这么抢走我的羊脂玉箫的。”说罢,往谢宫宝身上浇水,嬉嬉闹闹,好不开心。
谢宫宝火到不行,却是拿她一点辙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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