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终没有敲开那扇门,默默转身,走回了自己的屋。
尽管,她曾经是风光无两的头牌。
不过,那已经成为了过去。
现在,她不是什么头牌,也不是什么白家二少奶奶。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一个只属于丁易的女人,一个爱得很卑微,很可怜的女人。
就在红香开门的一刹那,风雪钻进了她的脖领,她躲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丁易后发先至,用自己火热的七尺之躯,裹住了这个女人。
风雪很冷,呼吸很热。
屋里的炉火更热了,炽热的火焰,照得人眼迷离,烤得人脸发烫。
二人相对而坐,红香为丁易斟了满满一杯酒,自己也倒了一杯。
酒色如珀,美人如玉。
丁易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这个熟透了的女人。
贝齿如玉,粉面雪腮,一绺头发俏皮的钻到了脖领里,让人忍不住要去一探究竟。
“我敬你一杯。”
二人几乎同时说出了这句话。
红香先干了杯里的酒,琥珀色的酒水,溢出了微翘的嘴角,淋在她的胸前。
丁易也喝光了杯里的酒。
酒杯“哐当”一声,被摔得粉碎。
似乎要打破这痛苦无声的压抑。
罗帐轻摇,这对男女释放着身体里最原始的**。
炉中的火还在燃烧,不少木炭已经燃成了灰烬。
对冬天里漠北的人而言,没有白天和黑夜的分别。
天色灰蒙蒙的,暗得无边无际。
漫无边际的雪,竭力掩盖着这不平而肮脏的世界。
举目望去,全是雪白的颜色,这个初冬,竟下了这么大的一场初雪。
丁易躺在床上,赤着身体,红香趴在他胸膛上,慵懒而美丽。
这对男女,很满足,似乎满足得要忘记天明和天黑。
……
这么冷的雪天,白黎生还守在茶庄里。
桌子上,是厚厚的账本,旁边,是快要熄灭的炉火。
白黎生的头发比以前更白了,脸上的皱纹也多了不少。
他太累了,整个白家的生计都系在他一个人身上,他不敢有半点懈怠。
可能是炉火有些呛人,白黎生不停的咳嗽,咳嗽得快要接不上气来。
一旁的老账房,替他拍着后背,动作不轻不重,也很自然。
看来,他咳嗽了有些时日了,跟炉火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他觉得有些冷了,也有些乏了,放下账本,白黎生弓腰撩起了布帘,走进了里屋。
里屋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半旧不新的小床,一只床脚缺了一截,下面垫着块石头。
除此之外,只有一把椅子,椅子上放着一只用来喝水的碗和一把旧茶壶。
白黎生脱了鞋,和衣而卧,他太累了,懒得脱衣服了。
即便是躺下了,刚安静了一会儿,白黎生又剧烈咳嗽起来,咳得让人心塞。
老账房在外面看着账本,眉头也是紧锁的,白黎生每咳嗽一下,这位老账房的眉头就会揪得更紧一点。
这位戴着花镜的账房,自打万隆茶庄开业的时候就在,算起来,在白家已经待了三十多年了,白家的兴衰更替他都经历过。
白家要败了……老账房眼里噙着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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