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认这个结果。
黄乾沙哑着嗓子开口问道:我活下来了,迁宗的事现在算定下来了吗?
村长笑得有几分难看,他说道:当然算。
或许我们两个成功熬到天亮的消息完全出乎村长的意料,他竟然没有说什么客套话,反而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没一句废话。
黄乾站了起来,转身冲他奶奶的墓碑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磕完后他站起来说道:那行,既然迁宗的事情定下了,我就先回家了。
黄乾冲我使了个眼色,迈开步子大步下山。
我路过村长的时候礼貌性地冲他点点头,几步追上黄乾。
我们两个人下山后直奔家里,一回到家里也不耽搁时间,立马拎起之前收拾好的行李就离开了村子,途中碰到老板娘,她还热情地招呼我们到她家吃早饭。
现在哪是吃饭的时候,房子里还有我们砸破的墙,再加上虽然事情已定,我跟黄乾也怕村长出幺蛾子,迫不及待就想离开黄家村。
我跟黄乾没耗费时间去等大巴,宁可多花钱,直接在村口上了私人小车,俗称黑车。
谈好从村子直接到火车站的费用后,我跟黄乾安心地打起了盹。
直到我们俩被司机师傅给推醒,我睁眼一看,火车站到了。
提着随身行李下车,付完车费后我们两个立马去排队买票。
刚才睡了一路,此时我们的精神都很不错。
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从售票厅聊到了候车室,当终于能上车后,我们放下行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一起向餐车走去。
昨晚饿了一夜,早上又忙着赶赴火车站和排队买票,在候车室里我们两个人饿的前胸贴后背,每个人都一口气吃了两碗方便面,吃得我胃酸上涌,很不舒服,就想吃一口家常小菜。
没家常菜,来一盘炒出来的时蔬就行。
我们俩坐在餐车上,照着菜单点了四菜一汤,别管吃得完吃不完,我们俩是死里逃生的人,想吃一口热乎菜,这要求不过分。
这趟车停的站点比较多,我们这一顿饭刚吃完,广播响了,即将到达下一个站点。
我打了一个饱嗝说道:要不我们再坐会儿,现在肯定有等着下站的人,走道上比较挤,我们俩反正也不急着回座位,就先等这一站点过去后我们再走。
黄乾当然无异议。
我跟黄乾就继续安坐在餐车上。
片刻后就有人从我身边拎着行礼挤过去。
我往里给他让了让道。
像这类人,一般是买了站票,找不到坐的地方,就在餐车上点个餐,或者买杯饮料,蹭个座位。
我也有做过这种事,所以很了解。
一个挤过去后,立马又有一个人接上。
我无意中偏头看了一眼,当即一愣。
刚才过去的那人侧脸很眼熟。
我来不及多想,马上站起来追过去。
黄乾不明所以地也跟在了我后头。
正如我刚才所说的,走道上的人特别多,等着下车的人都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走到车门前。我从一堆堆的人群中硬是挤过去,惹来几声骂骂咧咧。
我一边高声道歉一边紧盯着那个背影不放,死死追在后面。
我想叫他的名字,可知道此时我才发现我其实并不知道他叫什么。
本来就是萍水相逢,能有一个号码就已经是缘分了。
我跟他始终隔着一段距离。
火车逐渐减速,直至完全停下。
旅客开始下车。
我一个不留神,就找不到那个眼熟的背影了。
难道他下车了吗?
我现在追下车是不现实的,行李还扔在座位上呢,但我怎么想也不甘心,就差一点我就能抓到他了。
黄乾终于追上了我,站在我旁边气喘吁吁,被上车下车的人挤来挤去。
他问道:刘秀,到底怎么回事?你看到谁了?
此时车门已经重新关上,上车的人越过我们,纷纷进入车厢,车门前只剩下我跟黄乾两个人。
我刚想开口回答黄乾,突然透过车窗看到站在站台上的一个人。
他站在那里,像是看到了我们两个,抬起手缓缓地朝我们摆了摆,露出一个笑容。
黄乾张口结舌地说道:那、那不是…
我接道:是他,我刚追的那个人就是他,我以为我看错了,但现在看来并没有错,确确实实就是他。
火车已经从刚才的缓慢往前滑动提上了速度,车窗外是快速倒退的田野,黄乾终于喊出了声,他手指着车窗叫道:那不是领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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