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孙长文给我和陆智涛各丢了根烟:我不去,外面下雨呢,先抽根烟垫巴下。
雨天里,三个人谁也不愿意起床去买早饭。
老子不是太饿,把被子往头上一蒙,这样的雨天不求肚子能吃的饱,但求梦里无限好。
孙长文跟陆智涛说:俺们三个里,就属你最小,你去买呗。
陆智涛说:我也不是太饿,睡觉!孙长文深吸一口烟:我忍忍!然后把烟头掐灭于床头地上,缓缓吐了一大口烟雾。再然后,也倒头睡了。
此时我们就像三个没水吃的和尚,不是没有井,而是都特么懒,怪天还有凉。
一觉回笼到中午11点多。陆智涛养的兔子在笼子里呼啦啦的打转。孙长文说:你兔子饿了。陆智涛说:不可能,你瞅它碗里,还有胡萝卜片和菜叶没吃完呢。
我猜测:应该是到发情期了。
陆智涛半信半疑:真的啊?
我说是的,哥读书多,不骗你的。陆智涛问:那怎么办。我说能怎么办,第一,再买个公的来啊,第二,卖给有母兔子的人家。
陆智涛穿戴洗漱好:我去花鸟市场转转,给兔子买个媳妇来。
我和孙长文都没有起床的意思,等陆智涛出门后,孙长文偷偷从床底拉出盒子,告诉我:还有四根胡萝卜,我洗两根来吃。
我俩跟傻货一样,看着电视,嘴里吧嗒吧嗒的嚼着胡萝卜。不管好不好吃,主要它含维生素啊,生吃起来,清清脆脆的,还有点甜。
雨,一直下,孙长文饿的不行了:我还是起来去买早饭吧。
我说:你都饿糊涂了,现在都中午了。
孙长文打着打伞,没一会就回来了,手里提溜着一袋馒头:真巧,刚出门口就碰到一个推自行车卖馒头的大爷。
我说:你没顺便买几包榨菜回来啊?
孙长文放下馒头,从抽屉里翻出三小袋番茄酱:上次吃肯德基,剩下的,将就一下。我说行吧,中西合璧,吃出新创意。
这一天过的太懒了,一口馒头一口番茄酱的,非一般的难吃。孙长文说:你吃法不对,你看我,馒头要蘸着吃,脑子里同时想着老干妈。哥照着做了,味道还是酸不溜啾的:这特么不管用啊。
孙长文说:你试着想想九块五一瓶,放牛肉的那种。
孙长文啃着馒头:要是有口汤就好了。
我说:要不,咱们买个电饭煲自己煮啊。
天天吃啥都就着水,不如自己炖汤,喝起来有营养。孙长文说:也行,打电话让陆智涛顺道买个电饭煲。
孙长文说:我手机没电了,你给他打。
一时忘了充电器漏电,摘万能充的那一刻,又一机灵。破万能充,妈蛋!你特么是不是也想把老子充满了。
我在电话里跟陆智涛说:买个电饭煲带回来。
陆智涛说:行,买个啥颜色的。
我让他问的莫名其妙:随便,只要能煮饭。
孙长文拿起万能充,给自己手机充电。
我告诉他:别用,陆智涛手机会生气的。
孙长文说:啥?
我说:万能充漏电。
孙长文说:没事,你都能用。
伸手就往插座里插。没插稳,孙长文一下跳了起来:我操,真漏啊!
我说:不电你下,就跟老子骗你似的。
孙长文掏了跟烟点上:让我冷静会。
我也点上了一根:我陪你冷静会。
下午,陆智涛浑身湿漉漉的,提着几袋方便面和电饭煲回来了。孙长文问:没买兔子?
陆智涛说:别提了,找不到匹配的,花鸟市场里卖的全是宠物兔,去卖家禽的地方也没有。
陆智涛脱下外套往衣架上一挂。把方便面丢给孙长文:跑一上午,中饭都没吃,赶紧煮口汤面喝。孙长文说:我先把电饭煲内胆洗洗去。
一切收拾好,把电饭煲通上电,按下蒸煮键,指示灯不亮。
孙长文问:你在哪买的,这是不是个不良品啊?陆智涛说路过好又多超市,一楼家电大促销,卖电器的小女姑娘挺漂亮,看样子不会骗人啊。孙长文说:那怎么按,都不管用啊。
我说:是不是插座坏了。
孙长文换了一个插座,还是一样不亮:这肯定是个不良品。陆智涛说:怎么会,在那试了下,好好的,你再仔细调试下。
孙长文说:那我操作不对么,等会,我开灯看看说明书。
一按开关,我操!宿舍停电了。
方便面是煮不成了,何况还忘记买碗筷。三个人决定去医院后街吃碗兰州拉面,换好工作服,打上伞匆匆出门,一天没吃顿正儿八经的饭,太饿。
走到楼道口碰到了冉莹下班刚回来,问我们:上班还早,走这么急干嘛啊。我说:吃饭去,一天没吃饭了,只吃了个馒头。
冉莹说:真的啊?
我说:肯定是蒸的啊。
孙长文接话:哪有,你还吃了根胡萝卜呢。
陆智涛在边上听到了:你们偷吃我胡萝卜了?我说:就吃了一根。
三个人进了店,点了三碗刀削,狼吞虎咽起来。哥吃完肚子还有点虚。一天就吃这一顿,这一顿得吃两碗,哥又叫了碗炒饭。孙长文和陆智涛一碗还没吃完,陆智涛吸溜着面条,含糊不清的抬头问:你吃饭怎么那么快啊。我说:老子饿的深。
陆智涛说:怪不得冉莹说你是个吃货,我去隔壁小店买瓶可乐。
哥坐那等炒饭,突感鼻子里痒,伸手抠了抠。我有这样的一个小恶习,只要鼻子痒,或是脸上长个粉刺,忍不住就想用手弄掉,不挤弄几下,心里就难受。用食指抠出一小点粘粘的鼻屎,默默把手垂到椅子下,把它抹到椅子底沿上,我特么自己的没抹掉,还摸到更大一坨已变硬了的鼻屎,谁特么素质这么低,妈的,尽然比老子还恶心。
从桌子上抽出餐巾纸,把食指反复的擦了又擦。孙长文问:手指怎么了。我说:没什么,吃完刀削面,手指疼。孙长文一脸的搞不懂:这啥毛病哦,奇了七八个怪的。
等炒饭端了上来,我跟伙计说:打包吧,吃不下了。
孙长文看着我:刚不是没吃饱么。
我说:肚子反应慢,现在饱了,留着当夜宵。
陆智涛提了三瓶可乐回来:你们谁喝雪碧?
我问他:这特么有得选择吗。
陆智涛说:靠,问错了,你们谁喝百事,谁喝可口。
老子说:我喝啥牌子都一样。
有时候搞不懂,味道一样的可乐,为毛一个叫百事可乐,一个叫可口可乐。
这就跟矿泉水一样,起的名字是五花八门,只有看说明才知道它们含的各种矿物质不同,单从表面上看都是一样的透明,从味道上你也尝不出来。只有从价格上区别哪个好,哪个是更好。比如农夫山泉卖15元,康师傅只要100元。是不是农夫山泉比康师傅有点甜,它就比人家贵5毛啊。
三个人饭后,赖么洋洋的,回宿舍又睡了一觉,才起来去上班,王汇祥已经提前到了,在写接班记录了
长夜漫漫,窗外,纷纷细雨。王汇祥趴桌子上不小心睡着了。陆智涛打了个哈欠:到点了,喊王队起来巡逻了。
我拍了拍王汇祥,这货猛的一抬头,双眼惊瞪的坐直身子:几点了?妈蛋,吓老子两大跳。
我说:到巡逻时间了。王汇祥说:哦,白天没睡好,我在眯会,你们三个先去。
叮嘱我:郭子,第一遍巡逻要看看内门关好没有。
因为雨天,夜空阴沉沉的,停尸房周围一片寂静,格外的阴森森。老子走在头位,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感觉咳嗽下都特么能吐出来。后面紧跟着陆智涛和孙长文。我拿着手电筒四处晃照了几下,其实都是心虚成影,什么都没有。倒是陆智涛“啊”的一声,老子以为他看到了什么老子没看到的。给我吓一哆嗦:你看到什么了?
陆智涛咬了咬牙:什么也没看见。
我问他:那你“啊”个毛啊。
陆智涛说:孙哥踩我脚后跟了。
我责怪孙长文:你踩人家脚后跟,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孙长文一脸黑线:我特么要能提前知道,就踩不到了啊。
我想想也对,我问他俩:谁跟我去看下内门关好了没有。
俩人摇摇头,陆智涛说:队长叮嘱你去看的。我们在走廊等着你吧。
我挑问着孙长文:你跟我去?
孙长文:不太好吧,留陆智涛一个人在这,他会害怕的。
妈蛋的!都是小胆的人,丢死个人了。还是老子硬着头皮一个人去吧,我特么怕“丟个死人”,就失职了。
提心吊胆的向走廊里道内门走去,恨不得把心掏出来攥手里拿着走,紧紧的握紧手电筒。小心的迈着轻歩,走到走廊里道内门口伸出脚,用脚尖踢了踢内门,纹丝不动。心中自言自语:对不起啊,人家是半夜怕鬼敲门,我是半夜怕敲“鬼门”,职责在身,打扰各位“安息”了,我吧,就是来看看门关好没,确定关好了,我可以走了,你们都别出来送啊……重要的事得再重复一遍:都别出来送啊……
一圈巡逻回来,回到保卫室,陆智涛问王汇祥:王队,你说停尸房里面,放时间最长的有多久了。王汇祥说:最长的也就半年吧,存放的原因也很多,个别没人认领的流浪汉一类的,超过医院规定存放时间也就火化了。
孙长文说:你们说现在的人死后都火葬了,千万年以后的人类,还会有盗墓和考古的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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