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禾答应一声,躬身退了出去。
一路疾行,等她回到绿竹苑时,迎面上来的康嬷嬷却疑惑的问了句,“姑娘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是在韶阳郡主那边吗?”
“什么,姑娘不曾回来?”予禾一脸意外的看向康嬷嬷。
康嬷嬷脸色顿时大变,颤声道,“姑娘……并未回来。”
“也不在韶阳郡主那边啊!”予禾一脸焦急的说道。
康嬷嬷绷紧了面容,沉吟片刻,道,“可能是被东平郡王扣下了!”
“为何!”予禾一脸愤愤,完全不复平日里的温柔,怒冲冲的瞪圆了眼睛,“姑娘帮了韶阳郡主,郡王爷为何要扣下姑娘,这对得起郡主中的那几根毒针吗?”
康嬷嬷闻言,不轻不重的看了她一眼,“小丫头,慎言!东平郡王岂是你能置喙排揎的!”
“那……眼下该如何接回姑娘?”予禾不服气的抿了抿唇,向康嬷嬷讨主意。
康嬷嬷沉吟片刻,道,“去请王爷。”
“是啊,找王爷!”予禾说着,转身便要走。康嬷嬷咳了一生,硬生生止了她向前的脚步。
“嬷嬷还有什么吩咐?”予禾一脸郁色的收回脚,转身向康嬷嬷福身。
康嬷嬷叹了口气,“我与你一起去吧。”说着,越过予禾,率先往前走去,予禾连忙跟上。
等两人到了前院,却被告知,王爷近日并不在府中,用完早膳就出去了。
“可知王爷去了哪里?”康嬷嬷询问守书房的侍卫。
两个侍卫齐齐摇头,“王爷并未交代。”
康嬷嬷朝二人颔首后,沉下脸来,予禾也是一脸的失望,而后不知想起什么,脑中突然灵光一现,冲康嬷嬷道,“嬷嬷,王爷不会是去了田庄吧!”
“田庄?”康嬷嬷疑声询问。
予禾点头,然后将早上谢辞世给萧豫出的主意说了一遍,早膳时候,是她伺候的,谢辞世也并未避着她。
康嬷嬷听罢,也觉得有理,不过很快又陷入焦灼,王府上有那么多的田庄,谁知道在哪个田庄里!
予禾听康嬷嬷提起这点,也拧起眉来,心中焦灼不已。
这时,暗四安排完郑持玉和韩家一门,正打算去绿竹苑向谢辞世禀报,结果出了地牢,却一眼看见康嬷嬷和予禾的身影,两人有些焦灼的站在前院书房门口。
暗四心头一紧,立刻走上前去,高冷的问予禾,“姑娘呢?你怎么不在她身边伺候!”
予禾也是见过暗四的,知道他的本事,当下,犹如看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暗四的胳膊,哭道,“姑娘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暗四也焦灼起来,谢辞世是他的主子,若是谢辞世出了什么好歹,他的职业盛业也就可以光荣的结束了。
予禾不停的摇头,只知道绿竹苑没人,东平郡王府那边也没人。
康嬷嬷看不下去,一把扯过予禾,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暗四听完皱起眉来,“你是怀疑,东平郡王盛怒之下,迁怒姑娘,将她扣押下来?”
“正是。”康嬷嬷点头,顿了顿,又道,“现在也不知道王爷去了何处,只劳烦阿四你进府查探一番。”
“也好。”暗四答应一声,然后飞快的撤了出去。
康嬷嬷看暗四离开,不安的叹了口气。只希望谢姑娘平安吧,不然……好容易走出困境的王爷,只怕又要陷入经年累月的噩梦。
予禾也阴沉着小脸,甚至有几分后悔,由着自家姑娘跟那韶阳郡主走的太近,现在好了,惹出事来,人家真是一点都不念旧情。
半个时辰后,国宾馆。
唐罡将东平郡王府发生的事跟孟淮南禀了一遍。
孟淮南听完后,眼底闪过一抹暗沉,良久后,冷声询问,“可知马氏身后那几人……是谁的手笔?”
“十有,是郑国公府安排的。”唐罡说完,又将东平郡王府、豫王府和郑国公府的渊源说了一遍。
孟淮南听完后,也有几分确定,他嘴角微扬,勾起一抹疏冷的笑意,“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王爷的意思是?”
“斩草除根!”孟淮南一字一句,寒声言道。
“是,王爷。”唐罡答应一声,顿了顿,又弓着身子问,“那谢姑娘那边……”
“让人安排,本王亲自走一趟东平郡王府。”唐罡闻言一喜,“卑职这就去唤人。”
稍后,东临摄政王的銮驾起行,朝着延政街的方向而去……约莫一个时辰后,马车在东平郡王府门口停下。
门房的人见了,立刻刻进去通禀。
珍珠园里,东平郡王得知东临摄政王来访,却是一脸震惊,默了片刻后,心烦意乱的摆手,“边说本郡王不在府上。”
“是,郡王爷!”小厮答应一声,而后出了院子,回禀给銮驾上的摄政王。
孟淮南闻言,嘲讽的勾了下唇,继而开声,冷漠道,“既然东平郡王爷不在府中,那本王便改日再来。”说完,吩咐銮驾打道回府。
唐罡闻言,心顿时一沉,想劝一句什么,但偏偏现在是在外面,根本不便开口。
等回到国宾馆,院子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看到孟淮南,当即跪倒在地,悲切的唤了声“王爷”。
孟淮南闻言一怔,“你怎么来了?”
“臣有要事禀报!”
“跟本王进来。”
到了厅中,那人再次跪倒在地,眼中含泪道,“王爷,东临有难,皇上已经被皇贵妃软禁了!几个皇子明着是侍疾,但实际上,都被陈家人掌控住了……”陈氏,是皇贵妃的母族。
孟淮南闻言,坐直了身子,沉默片刻,冷冷嗤了一声,“皇贵妃,倒是越发出息了。”
那人不语,一脸的痛色,看了摄政王有一会儿,然后突然重重的磕了个头,“国难当头,求王爷回东临主持公道!”
“……也好。”孟淮南沉沉的应了一声,而后看向唐罡,“去准备吧,一个时辰后动身,回东临。”
“是,王爷!”唐罡心中有遗憾,也有热血涌动。
一个时辰后,摄政王派人送了信进宫,同一时间,一行车马出城往东临方向而去……而东平郡王府,一夜之间,却凭空多出不少暗卫。
萧豫是在午后才回府的,一进王府大门,便被予禾堵着将谢辞世的事说了一遍。
经暗四查探,谢辞世的确是在东平郡王府地牢,不过没有受刑,只是用玄铁重锁禁锢着……那锁凭外力根本无法打开,所以他没法带谢辞世出来。
萧豫听完予禾和暗四的交代,脸色顿时变了,二话不说,转身便朝外走去。
暗四害怕主子吃亏,立刻招了其他同批的暗卫出来,浩浩荡荡的往东平郡王府走去。
东平郡王府,门房看见萧豫要进,立刻迎上去,接过却被萧豫一脚踹开……门房那小厮吐了口血,晕厥过去,这时,郡王府的侍卫发觉不对,都围拢过来。
为首的侍卫队长看着萧豫,冷声问道,“豫王爷这是何意?”
“寻妻!”萧豫从齿缝中吐出两个字,然后径直便朝里走去,有谁敢拦,便是一脚。
暗四就跟在萧豫身边,保驾护航,顺便指路。
一路寻到地牢。
萧豫毫不犹豫的跳进去,看到蜷缩在地上的谢辞世时,他眼中光火簇动,三步并两步的奔上前去,急急的叫了声“阿辞!”
谢辞世抬头,看见萧豫,她抿着苍白的嘴唇笑了一笑,“王爷,你来救我了!”
萧豫“嗯”了一声,然后一脚踹向牢房的门,木门应声而裂,萧豫冲到谢辞世身边,怒瞪向她手脚上的锁链……而后一把将她揽入怀中,“阿辞,本王来迟,让你受委屈了。”
谢辞世被萧豫抱着,感受着他身上的暖意,艰难的弯了弯唇,“王爷,我没事的。”
“豫王爷真是好大的威风!”两人正温存着,东平郡王煞风景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萧豫闻言,暂时放开谢辞世,扶着她站起来,倚在自己怀中,冷眼看向东平郡王,道,“阿辞的事,你最好给本王一个交代!”
“不过一个贱妇,王爷未免太放在心上。”东平郡王冷斥,若是一开始,他只是想给谢辞世一个教训,那么在萧豫强闯入内后,他是真的想折了她!
“……”萧豫听东平郡王这般侮辱谢辞世,并未还嘴,只是阴着脸,不动声色的给了暗四一个眼神。
暗四会意,运起轻功,旁人还未发觉,他的残影便已到了东平郡王面前,啪啪啪啪……给了他几个巴掌。
“萧豫,你欺人太甚!”东平郡王手中有西北将近三十万兵权,多少年了,来从来没有人敢在他头上动土。他狠厉的目光如业火一般的朝谢辞世和萧豫看去,口中厉声道,“今日,我要这个贱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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