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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树轮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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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风棠在路上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正有人扶着穿行在一条条宽窄不一的小巷子里,能清楚的感觉到,一个女人几乎半搂着他,跌跌撞撞,晃晃悠悠的走着,这点从他左摇右摆的身体传来的贴靠着的温香软玉的麻醉感能想的到,他有点不好意思,想说他可以自己走之类的客套话,但又说不出来,女人臂弯的温暖总是习惯性的让人产生依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停了下来,倦着的眼皮极力的向上抬着,能隐约的看到在两条街的交汇处,一个凸出的暗黄色墙体耸立在那里,古老沧桑的外墙永远能无声的讲诉很多很多真实的故事,它挺着胸膛矗立在那里,两条街道如同它自然下垂的胳膊一样,伸向不知哪个不知名的角落。

    “总算到了。”女人的声音响起,她一边吃力的半搂着沐风棠,一边腾出手来,在凹凸不平的墙面上摸索着什么。

    “咔擦。”黄色的墙像变魔术一样变成了红色,暗红色的墙体其中的一处凹了进去,墙体逐渐的张了开。女人扶着沐风棠从张开的墙缝里穿过去后,墙体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沐风棠醒后,见到了救他的人。是在绿柳庄园有过一面之缘的云静。

    “你醒了。”

    “我这是在哪里,云小姐。”

    “云小姐,不敢当,真正的云小姐在黄金城的青府里哩!”

    “我这是在哪里?”沐风棠又问道,淡黄色的墙饰,在加上他自己躺的这张熟软的大床。精致的各种家具讲究的摆放在房间的每处契合它们的地方,给人的感觉温暖舒适。

    “这是你的卧室,这怎么能行。”他或许发现自己那身黑色脏旧的斗篷已经换成了丝滑的睡袍。难免会臆想些自己可能忘记的情景。说话的时候又有些琐碎唠叨,语无伦次。想说的说不出来,说出来的也不是要说的,乱糟糟的会让人觉得莫名其妙,不过云静倒不介意这些,她不是个急性子的女人,相反她的耐心和微笑是真实的,是没有污垢可寻的。云静等他说完才开始说。

    “你感觉好点了吧,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在霾弹下逃走的。你这本事儿可以啊。”

    “你说那叫霾弹,我之前可没遇到这样的武器,不但喷火,还有毒烟。”沐风棠摇头有些苦恼的说。

    “据说是专门为对付玄门之人设计的武器,从空相门那里买的。”

    云静说到空相门的时候,沐风棠皱着眉头,却又不说话

    “你知道空相门?”云静又问,她饶有兴趣的往前探了探身子,她穿着黑色的齐腰长裙,白色的短襟,姣好的身材修短合度。原本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距离沐风棠还有些距离,这一探可倒好,她体香飘来,又自然的撩了撩额前的秀发,沐风棠惯性的挪了挪笨重的身体,他这些年长年在大海之上,未近女色,如今近距离跟云静接触,显得拘谨了起来。云静没在意这些。她说到空相门的时候,注意到了沐风棠揣摩不定的神情,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关于空相门,眼前这个人肯定知道的不少。沐风棠努力让自己适应这样的场景,他满脑子的男女之事,又深感冒犯了卧室的主人。一番内心的斗争,才想到云静在问空相门的事情。

    “哦,你刚才说的是空相门?”

    “嗯,你知道空相门这个门派?我只是听人说起过,岳鹏花了重金从空相门买了不少武器,专门用来对付玄门之人。”云静点头说道,她每换一个坐姿,都能让沐风棠心神紊乱。他说话的时候带着平日里罕见的激情语气,是紧张?不仅仅如此,还有些不自觉的真诚和造作。

    “门派,不不不,空相门可不仅仅是个门派。它也是玄门之一,他们有着一套为约束世人的自由而精心创造的谎言,他们维持和衡量着人性的秩序,他们有着强大的来自于世俗的力量。”

    “谎言?秩序?力量?听起来像是些约法。”

    “道德和法律,一手握剑,一手持书。这是漠庭的法则。”

    “所以你的意思是空相门不是贩卖军火的?”

    “也可能他们中有人做这样的事情吧。这么说,凡世间有罪恶的地方,总是有空相门的存在。他们鼓吹信仰和秩序。简单来说,空相门统治着有生命的世界,他们一手持书,一手握剑,无处不在,凡有生命的地方,就有空相门的存在。”

    云静摇了摇头,她压根不懂沐风棠在说什么。沐风棠试着去解释,但有些东西,确实不是那么易懂的。云静干脆就问到了下一个问题。她有很多的不解需要从沐风棠这里得知答案。

    “你真的叫沐风棠?你那条藤鞭从哪里来的。”她问道这里的时候,眼睛都不眨的盯着沐风棠,生怕错过某一个微小的瞬间。沐风棠的遮掩还是没有逃过云静的眼睛,云静身子又向前探了探,仿佛有意的将自己圆领的白色短襟垂的很低,以沐风棠的角度看去,完全可以看得到里面一览无余。沐风棠扭过头去,想要提醒云静,但云静毫不在意,还问道。“嗳,你在看什么呢?我前几天刚栽的芍药,好看吗?”

    “那个,你那个。”沐风棠想说什么,又有些不好意思。

    “你真的叫沐风棠吗?你那条藤鞭可是很厉害的。”云静又问道。细语柔声之下,沐风棠哪里招架的住。他依旧没敢看云静,但却说出了自己苦守的秘密。

    “我来自昆和。也是玄门之一”

    “昆和,那是哪里?”

    “你们鲛族所信仰的归宿之地,灵魂海你总知道的吧。”

    “啊,你说的是永恒之海?”云静吃惊的站了起来,沐风棠听见她大叫,马上回过头来。看她站了起来,才缓了口气。

    “难道永恒之海真的有吗?那不是鲛族的传说?”有的时候,沐风棠会发现一个有趣的事实,女人无论长什么样,美的出奇也好,平庸长相也罢,有故事的女人跟天真的女孩,遑论年龄如何,阅历如何,她们总能有一出出令男人匪夷所思,摸不着头脑的表现。此时,云静就是这样,这个表面淡雅温柔,内心深沉冷静,有着故事和棱角又总能适当的隐蔽在看似柔弱却拿捏的无比准确的一招招无声胜有声的行动力的女人,也会表现的让人不解。即便对于某些看似传说的故事确实存在的时候,也不应该将鸣和的琴曲戛然而止。沐风棠似乎有些懊恼,昆和对他来说,是一道无法揭去的疤,是一道触到了便难以抑制疼痛的伤。他有些黯然,目光呆滞的仰望着黑白格的天花吊顶。埋藏的记忆像决了堤的洪水狂泻而出,额边痉挛暴突的青筋怎么都无法阻止过去所化成的眼泪倾流出来,他不愿意让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和不光彩的过去,他揪了被子将自己那张能想到的通红的眼睛,被记忆耕出的泪痕和难听的啜泣声想要一并埋在被子里。横飞乱撞的不堪,又哪里能藏得住呢。云静有些手足无措,她哪里会知道自己的好奇追问,竟让一个大男人泣不成声,她想要安慰他,却又不知道从何去安慰,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到二人相视之时,她竟有些心疼,她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问的。我只是好奇黄金鞭这个事情。”

    “不是你的错,既然你问了。说了倒也无妨,或许很多过去揭开了也能好过些”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我愿意做个聆听者。”云静感觉自己面前这个男人此时更像是个小孩子一样,而她作为女人独特的母性竟也不声不响的有了些许攒动。

    “我本是昆和前任掌门的二弟子。生性开朗好动,又喜玩乐,不务正业。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在昆和外面游历,因此也得了个西行浪子的诨号。”说到这的时候,沐风棠脸上挂满了对峥嵘岁月的笑意。云静也会心的点着头,与他同畅游在那段西行浪子的过往里。

    “好景不长,我师父往生于苍羊,师兄继承了昆和门主的位置。当时门中已经有人提醒过我,师兄容不得我,但那时我妻子已有身孕,我纵是相信,也不能离开昆和。”他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云静递给他一块香巾,沐风棠摇了摇头,继续讲着过去。

    “我师兄妒心极强,又是个很自私的人,师父在时,他藏的很好。等到师父往生,他便肆无忌惮的开始清除门中的异己,我首当其冲,为了保护她们,我自愿剔除灵骨,被关入雷狱,受天雷之刑。”沐风棠苦笑着说,掺杂的辛酸溢满了回忆的水缸,被浇筑的土地里生长出来的茜草,摇曳的风中沾着浓愁的血红,无意中刺开了漫步在花园里行人们的静谧。久久不能释怀的忧伤如同的它的颜色一样在风中,雨中,短暂四季里等待着凋谢,枯落。云静没有说一句话,她润湿的双眼里飘零着别人的故事,感同身受,良知之人的共有的情愫不知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唯有这番泣泪能给下它曾来过的印记。沐风棠仰着头,好一会儿才又继续说道:“可陆青元还是没有放过她们,从那时起,我告诉我自己一定要活着,十年前,我逃出了昆和,历经劫难,到了人间,我之所以还在苟且偷生,无非就是有一日为她们报仇,但无奈我已经灵骨被除,早已无法在翻越大雪山。手刃仇敌的心愿也早已在碌碌无为的生活里渐渐的埋藏了起来。”沐风棠失落,沮丧,他躺在那里,目光呆滞,眼神涣散。时而他又有些精神了,挪了挪身体,说些胡话,云静递给了他一杯热茶,他甚至都不顾热烫的一口全喝了。他有些颤抖的手,更像是被记忆捆绑着,无法逃脱。

    “我手执的那根藤鞭确实是黄金鞭,师父在的时候,给了我两件宝物,叮嘱我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拿出来。其中之一就是这根黄金鞭。”沐风棠将放在一旁的藤鞭递给了云静。

    云静是怎么都没看出来这根藤鞭哪里镶了黄金,藤鞭拿在手里长约一米,浑然天成,没有雕琢过的痕迹,鞭首是根五寸长的桦木所致,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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