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大,没法往外借钱。
不过,他还说我们义升行消息灵通,问我们知不知道是哪条道上的人放的火,还问我,香港的哪些英国人跟扶桑人关系密切。”掌柜不解地说道。
一听到这话,林阿钦却脸色大变,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赵大贵终究是打探出一些消息了,只是这里面的水太深,自己也不能说什么啊。
林阿钦脸色苍白,好一会儿才镇定起来,说道:“大贵商行这是胡闹,不用理他们。
我们还是想办法借钱,度过这次难关才是。”
“是的,东家。”掌柜低眉顺眼地说道,心里却有了非常可怕的猜想。
义升行被巨大的债务压得喘不过气来,其他商行债务比他轻了些,但压力也不轻。
在吴淞江北岸的旗昌洋行本埠里,吴健彰跟吴利国等美国大班坐在一起,竟有无言以对的感觉。
“我们这次的损失大概多少克?”吴健彰鼓起好大的勇气问道。
“丝茶不多,但洋布积存,还有很多外债,按现在的价格,至少要赔进去五六十万元。
关键在于这还是洋布能出售的情况下的债务,如果洋布不能出售,或者说在手里再砸半年,这债务还要打着滚往上翻。”吴利国叹了口气说道。
吴健彰是旗昌洋行的股东之一,在买办之间也算是身份特殊的,再加上本身又是个巨富,因此在旗昌洋行的影响力和地位跟一般买办不一样。
对于这一次的变故,吴健彰和吴利国都觉得莫名其妙,本来都卖出去的货物,怎么就突然没人要,放出去的提货单都变成一堆废纸呢。
旗昌洋行的资金实力很强,有吴健彰这样的金主,甚至广东伍家那样的庞然大物都是其股东之一,情况比别的商行好一些,倒不至于破产清算。
但是,此番要伤筋动骨,前两年赚的钱全部赔进去,是肯定的了。
“关键是筹集些资金,把当前的难关度过去。要不然,在湖州和杭州等地设立的店铺都兑出去,吴淞江北部的房产也出售,实在不行再卖几艘船。”吴利国叹了口气说道。
“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呢。”吴健彰叹了口气说道。
本来,他们几个股东都很有钱,出资弥补窟窿也不是不可能,单是广州的伍家就有这个实力,但如今商业形势不明朗,洋布贸易看来就是一个无底洞,谁也不敢此时拿出自己的身家,往这窟窿里投去。
还是先变卖洋行的资产,度过这个资本寒冬,等到这次风波停下来之后再说吧。
“如此说来,赵大贵受灾,倒是躲过了一劫。”吴健彰苦笑着说道。
“是啊,这算什么事啊,现在倒是最先脱身的大贵商行最有钱。据说义升行前几天托人去借钱,被人直接顶回来了。”吴利国说道。
“林阿钦这是昏了头了。赵大贵就是给我们借钱,也不会给义升行借,当初可是义升行领着头,要大家伙跟赵大贵对着干呢。”吴健彰对林阿钦多了三分不屑。
“也是,不过吴老爷跟赵大贵还算亲近,能不能跟他借点钱,应点急呢?”吴利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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