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寸芒

处的环境便是另外一种情况，明明还存在，却无法感知，视觉，听觉，嗅觉，触觉，人体所具备对外界变化产生反应的五官都失去了作用，王小山张嘴大声的喊叫起来，却什么也听不到，想挥挥手，抖抖腿，却发现失去了对身体的支配能力。

    “我的手还在吗。”王小山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恐慌。“我在哪里？”

    恐惧伴随着迷茫，如同潮水般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王小山的意识，冷，深入灵魂的冷，这是此刻王小山唯一的感知，可笑的是明明连身体都感觉不到了，却还会觉得冷。

    “三寸丁。”某栋二层小楼内，正在纸上写写画画的少女猛的抬起了头看向前方，娇小的脸上瞬间血色全无，仿佛炸了毛的小猫一般，便要夺门而出。

    “原来你在这儿啊。”一道有些慵懒的女声在少女身后响起，让秦素的动作生生的停了下来。“我说这附近味道不太对呢。”

    秦素能感觉到对方呼出的热气吹着自己的后脖颈，慵懒的声音却给少女带来了无法言状的恐惧，一根根细小的毫毛纷纷直立而起。

    跑？秦素很想跑，可是身后仿佛有一柄刀尖抵着自己脖子，只要自己有丝毫动作，下一刻就会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而且此刻的小楼已被身后那人的气场重重围住，已是逃无可逃。

    “三寸丁死了。”秦素咬着惨白的嘴唇一字一句道，“你没理由知道我在这里。”

    “他还没死？”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秦素的脸色越加苍白。

    “虽然很想见识一下那种神通，但是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浪费在我身上了。”女人笑了笑，从秦素背后走出，随意的坐在一旁，两条修长笔直的双腿习惯性的交叠在一起靠在桌上。

    “你是谁。”看着身前的短发女人，秦素的目光在她鼻梁上的疤痕上一闪而过，最后落在了搭在桌上的双腿上。

    “我啊，我叫阿莲。”女人轻声笑了笑，牵动了脸上的疤痕的缘故，这张笑脸显得有些瘆人。

    “你怎么找上我的。”压抑住心中其他的思绪，秦素也随之坐下看着对面的慵懒女人问道。

    “本来不知道，”阿莲似乎来了兴趣，“可是这两年时间我都要观察一个少年。”

    “他叫王小山。”阿莲脸上笑意更盛。

    秦素心头一惊，闭上双眼，片刻之后方才睁开。

    “你觉得，我能不能杀了你。”秦素动了动嘴角，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信啊。”看着对面一脸护犊表情的少女，阿莲默默认定了心中的猜测。

    “那三个一起死吧。”阿莲无所谓道。

    “你也不用试探了，你现在和普通小女生没区别，这两年你甚至没发觉我的存在，那你有没有想过……”说道这里，阿莲站起身来，双手撑着桌子笑道，“这个小小的永宁，还藏着多少人呢？”

    “如果我是你，我会趁早离开，毕竟你不是以前的你了，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噢，不好意思，你那会没有大清，不过课本上应该有学过吧，就那个满……”阿莲看着秦素笑吟吟道。

    “你想说什么？”秦素抬起头打断了喋喋不休的阿莲问道，冰冷的双眼认真的打量着阿莲。

    “大概是想说你护不住那小子吧。”阿莲直起身子认真道，“那小子全家就没一个省心的。”

    “关你什么事？”秦素想了想认真问道。

    “你说的有道理，的确不管我的事，只是想着毕竟有些香火情，不想你最后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个鸟不下蛋的小地方。”说着阿莲站起身来，往外走去。聪明人说聪明话，阿莲觉得自己说的够多了，至于这她听或不听，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他要是有事，我会在你到鹤鸣山前把你抓回来。”身后少女冰冷的声音淡淡的响起，阿莲听得出她语气中的认真。

    “随你吧。”懒洋洋的说了一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放假，留下少女独自一人。

    “不是说活的越久越怕死吗。”出了门的阿莲有些无奈的看着远方的万家灯火，“不会真要和我拼命吧。”想到这里，阿莲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了某个小巷的方向。

    ……

    一双洁白无瑕的布鞋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巷口，头顶夜色下有些路灯打下，留下一道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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