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未来的路

…

    “也许你应该去问问她。”

    “哪个他？”

    “他只有一个，唯一的那个他。”女人无奈道，站起身来，锋利的高跟鞋一声声的踩在地板上，仿佛踩在少女的心尖。“咚咚咚。”余欢觉得仿佛有小人在自己心头击鼓一般。

    高大的身影投下一道黑影，将少女笼罩其中。

    “这是一个盛世。”温和的女生从头顶响起。“你曾经告诉我的盛世。”一只修长而晶莹剔透的纤纤细手抚摸上少女光滑的脸蛋。

    “你说的盛世，终究是来了。”那只玉手轻柔的抚摸着少女的脸颊，明明很温和，却让余欢觉得那么冰，那么冷，余欢开始想自己爸妈了，想杨老师严厉的声影了，想吴老师温和的声音，也想，最想那个少年散发着阳光的笑容了，为什么他的笑容总是那么暖呢？为什么呢？

    “你在害怕我？”女人的手停了下来，语气里有了些许惊讶。

    “你是谁。”余欢的身体不由得的后退，身后却传来墙壁冰冷的触感，一双大眼睛惊恐的看着眼前一头黑发拖到脚踝的白衫女人。

    “是我啊，”女人半蹲下来，将余欢搂在怀中，“是我啊，师姐。”半蹲的身体微微颤抖，语气中已满是颤音。

    冷，前所未有的冷，活生生的人身上散发的却是冰寒刺骨的冷意，这让少女的身体不由得微微颤抖起来。

    “别怕，有我在。”王小山眯着眼对着自己笑着说的话就在耳边环绕，一遍又一遍，仿佛最后的护身符般保护着少女。

    “你在哪儿，小山，我怕。”余欢娇小的身体满是恐惧，内心深处发出无声的呼唤，有对未知的恐惧，有对眼前女人的恐惧，也有对失去的恐惧。“你在哪儿？王小山。”

    “啪。”的一声，余欢身旁，办公室向着操场的落地窗被一块石头砸碎一地，破碎的玻璃渣在阳光照射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咚。”石头狠狠地砸在地板上，翻滚停在余欢的脚边。

    “谁。”女人直起身来，却被一只小手死死拽住，转过头，却只看到少女眼泪横流。

    “不可以。”余欢声音开始颤抖，却仍旧死死地拽着女人的手。

    “师姐。”一声轻声的呼唤在屋内响起。

    “余欢，你走不走啊，要上课了。”窗外楼下响起少年变声器独有的略微刺耳的声音。“余欢，余欢！”

    “我不走了，王小山。”少女轻声呢喃，“我走不掉了。”

    ……

    王小山懒得再理会身前这个神神叨叨的老东西，双手枕在脑后，迈着步子大步离去。

    “幸好没揣中华。”王小山想到，“真不是好东西，这老头年轻时候该不是扒手吧。”只是这个速度，天下第一扒手？那不还是扒手嘛。少年带着恶意想到，转眼已经走到楼下操场，抬头看了看校长办公室，宽大的落地窗只开了一扇，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坐在校长常年坐着的位置上，阳光反射下让人看不清那究竟是谁，但是王小山敢肯定，校长没那么高，没那么瘦。也没有，那么冰……

    是的，冰冷，虽然只是远远的看一眼却让王小山不由得打了寒颤，少年扭过头往教学了走去，那一刻，王小山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又是这种操蛋的感觉。”王小山骂道。从余欢告诉自己下课去校长办公室开始，到陈莉给自己传纸条，以及纸条神奇的化作灰飞，在之后，忘了，全忘了。

    王小山觉得心中很是心烦，这种感觉很难受。少年的目光瞄上了花台中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

    “别怕，有我在。”王小山默默的念了一句，下意识的俯身上前，拾起那块石头，将脖子上那块晶莹的吊坠一把扯下，随意的缠绕在石头上，转过身，对着三楼的校长办公室使劲扔去。

    “啪。”的一声，王小山知道自己命中靶心了。

    “余欢，你走不走啊，要上课了。”王小山扯着变声期的喉咙喊道。“余欢，余欢！”

    一阵微分吹过，王小山只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

    “可惜了，”老者站在三楼阳台上看着楼下失去意识的少年，从怀中掏出一盒火柴，抽出一根在火柴盒上微微一用力一划，带起一蓬火焰，凑到嘴边将从王小山那儿抢来的烟点上，右手一挥，将火柴熄灭，深吸了一口气。

    “娘的。”老者不由的气出声，夹着烟看了看，好吧，烟是潮的。“这个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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