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6.7 仕途经济

制，有经营性的，也有行政性的。多出的支出，想办法挪给后者，当然，背着抱着，最终都是财政埋单，无非图个表面光吧。算清了这笔账，其它国家，即使是那些富得流油的，对铁路投资，或者高铁技术不感兴趣，也就情理之中了……

    “究其关键，还是个值不值当，划不划算的问题…… ”

    高铁，再怎么高，只要没脱离轮轨模式，速度总有理论极限，二百五，三百五，这都不是问题，技术上早就不是问题。再快一些，四百，五百，这里指的是商业运营，试验线甚至实验室那种不算，也就到头了。如今的中低速列车，常常也跑一百五左右，还可以快些，几百公里距离上，优势并不是很明显。

    这是铁路和铁路比，若和公路放在一起，自驾开车，门对门一站式，不用换乘，不用等车。高速上飚一百迈，整体算下来不比坐高铁慢，还方便自由，时间随意，一场想走就走的旅行，路边野花可远观可亵玩。

    一两千公里，甚至更远，有飞机，且不说超音速客机只是个时间问题，即使放在当下，亚音速，高亚音速，也不是铁路能比的。舒适程度相近，原先的中低速列车，跟坐大巴差不离，还宽敞，当然是人不多，不太多时，如今的高铁，安全带绑在椅子上，不比坐飞机自由……

    另一位副组长，马列所茹新，坐在尤烈前排，靠窗的位置。起身去厕所，十几分钟才回来。

    “怎么这么长时间，我们正商量去捞你呢。”

    茹新叹口气，好像有什么心事，回到座位上，也不说话，一直盯着窗外……

    在西方，经济一词，economy，源自古希腊语，oikonomia（拉丁拼写）。由两个词根构成，oiko和nomia，oiko指家庭，nomia指某方法或者习惯，连在一起，就是打理家庭，具体些，打理家庭财务的方法，也曾被译为家政，家庭财政术。

    经，织也，南北为经，东西为纬，经静为纬动，先有经而后有纬，是故三纲五常六艺谓天地之常经。原指织物上的纵线，引申为典范、规则，也可以用作动词，《诗经·大雅·灵台》：“经之营之”，《周礼·天官·大宰》：“以经邦国”。济，最初是河流的名字，济水，古四渎之一，后为黄河下游夺道，从水齐（上）声，齐其度量。引申为渡河，再引申为帮助、成就，《左传》：“以欲从人则可，以人从欲鲜济”，《易经·系辞》：“知周乎万物，而道济天下”。

    经济二字连用，大约始于南北朝时期，经邦济世，经世济民，杜甫“古来经济才，何事独罕有”，左宗棠“西汉文章两司马，南阳经济一卧龙”。常与，也只可能与出仕做官之类的，联系在一起，“你就不愿意去考举人进士的，也该常会会这些为官作宦的，谈讲谈讲那些仕途经济，也好将来应酬事务，日后也有个正经朋友”，“姑娘请别的屋里坐坐吧，我这里仔细腌臜了你这样知经济的人”。

    很明显，中国与西方，对于经济的理解，从一开始，至少出发点和落脚点，就是截然相反的。西方是自下而上，先有小家，后有大家国家，没有小家哪儿来的大家，economy，家庭财政术，首先考虑的是人，具体的人，民富国强。中国则自上而下，先有国家大家，然后才是小家，没有大家哪儿来的小家，经济，经邦济世，首先考虑的是国，宏观的国，国强民富……

    再三追问，茹新才说，原来是上厕所时，遇到了一对，算不上老年吧，不到六十，中老年夫妻，家住中都远郊。

    老大爷，姑且这么叫吧，脸色很难看，茹新问他是不是晕车。回答不是，前年查出肝癌，本来就薄的家底，很快倒腾光了，没钱继续治疗，回家等死。唯一的愿望，生前，唯一的愿望，坐一次高铁，世界第一中国高铁，感受一下祖国的强大，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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