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曼陀罗花

那守墓老人低沉而又苍老的声音道：“你这是鬼脸遮法术，用寻常方法是扯不下来的。住手罢！”白无常回头，茫然地看着守墓老人，问道：“墓老，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守墓老人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当年是你自己封印了自己的容貌，只有当你打开了那个心结，愿意重现世人之时，鬼脸遮法术才会被破去。”说罢对阿蕊微微一笑，道：“你且随我来。”

    领着阿蕊来到一个书柜跟前，打开柜门，从书架里面取出一卷画卷，慢慢展开，说道：“阿蕊姑娘，这是老朽当年给你白大哥画的一幅画像，你若想知道你白大哥的容貌，可以看看这幅画。”

    阿蕊美目流盼，望向那幅画像，但见一个容貌英俊，全身白衣白袍的青年男子，好似玉树临风，正坐在一棵歪脖树下抚琴，身前开着一朵白色的曼陀罗花，仿佛正在静静地聆听他所弹奏的曲子。树旁还蹲着一头红色羽毛的凤凰，回首顾盼，也正望着那白衣青年出神。

    阿蕊拍手笑道：“白大哥，原来你长得如此眉清目秀，气宇轩昂，可惜了被那鬼脸遮封印容貌。有朝一日阿蕊要帮你破除鬼脸遮的封印，还你容颜！”

    旁边黑无常过来道：“墓老，黑某好像也是中了这鬼脸遮法术，墓老可有我的画像？”

    守墓老人摇头道：“没有你的。”

    黑无常万分遗憾地叹了口气，说道：“阿蕊姑娘，要不有一天你能破除那鬼脸遮法术，不要忘记帮我也一并破去了吧！”

    阿蕊转头对黑无常嫣然一笑，道：“墓老说了，只要你能打开心结，那么鬼脸遮就能破啦。”

    黑无常喃喃自语道：“心结？我有什么心结？”

    说话间，只见守墓老人又从一个书架上拿起一柄长剑，递给白无常道：“不用说，你们此来一定是问我此去南方鬼域是凶是吉，顺便向我讨些法术符咒。这是帮你重铸的穿魂剑，已经修复了法力，你可带在身上。”又从怀中取出一本书册和一张黄色符纸，交到白无常手中，说道：“这本《无常剑谱》，你且收好，留待慢慢学习。还有一张往生门符咒，你可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白无常隐隐觉得这两件东西都十分熟悉，但又记不清楚自己是否用过，问道：“墓老，这柄穿魂剑你为何说是重铸？”

    守墓老人道：“因为你曾使用那人剑合一，先天剑气之法对付强敌，穿魂剑已随你的魂魄融入了你自身，上次你回到无名谷来，托我重铸这柄穿魂剑。”

    白无常苦苦思索，却想不起来有这么回事，皱着眉头道：“墓老，我最近是否生了什么病，总觉得头脑思绪混乱，记忆不清。你说的这些我怎么一概记不得了？”

    黑无常在旁插道：“墓老，白兄弟的情况跟我很像，黑某也是得了失忆症，记不清事情。”

    守墓老人诡异一笑，道：“你等二人重历无常分身之变，记不清事情又有什么奇怪。日子久了你们二人的记忆便会慢慢恢复，到时候自己就明白了。”

    阿蕊道：“原来白大哥身子有恙，那阿蕊是否应该跟随白大哥身边，悉心照料才是。”

    守墓老人也点头笑道：“是啊，你这次出世就是要跟随你白大哥，去冥界地府历练。你们应相互照顾，好生去吧！”

    从背阴山鬼墓陵园回到酆都城招魂司，但见那冤魂冤难雪正等候在门前。见到白无常这次回来，居然带来了个美貌少女，艳丽脱俗，而且和白无常状极亲热，不禁心中觉得一股酸溜溜的滋味，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冤难雪问道：“白大人，这位姑娘是？”

    白无常介绍道：“她叫阿蕊，是我最重要之人，你要帮忙好生照应。”

    阿蕊听白无常介绍自己是他最重要之人，心中一甜，对着白无常嫣然一笑，过来拉住冤难雪道：“我听白大哥说了，冤姐姐是他身边最信任的亲信，事无巨细都将白大哥照顾得好好的，以后阿蕊也要拜托冤姐姐啦！”

    冤难雪听她嘴甜，心中也好受了些，对那阿蕊也顿生好感，说道：“阿蕊姑娘过奖了，我是白大人的随从，本应尽心尽力在大人身边服侍。姑娘今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心中暗想：“见这阿蕊长得姿容绝世，气质脱俗，飘飘若仙，这冥界鬼域之中哪有这样的人才？莫不是这阿蕊并非冥界鬼域的人？”

    白无常道：“小冤，崔府君那边可有书信到来？”

    冤难雪道：“来了，这是大人出使南方鬼域的书信，请大人收好。”

    白无常接过书信收了，说道：“那么是否我们也该启程了。小冤，替我好生照顾阿蕊，等我回来。”

    阿蕊道：“白大哥，我要跟你去。”

    白无常道：“此去南方鬼域，是作为酆都使者，你一个姑娘家，跟着多有不便。”

    阿蕊嘟起小嘴道：“有什么不便？墓老也说了要我跟你去冥界鬼域历练，你可不能将我一人留在这招魂鬼司，打发无聊寂寞的日子。”

    白无常尴尬地道：“可是我和你黑大哥都是男子之身，如何照顾于你？你又没有女伴。”

    阿蕊一笑，说道：“那又有何干？你若不放心，那么叫冤姐姐一起跟去好了。”

    白无常道：“你冤姐姐要留守招魂司处理日常事务，如何能跟着去呀？”

    冤难雪见那阿蕊执意要跟着，便道：“大人，我若跟去无妨，可以叫吊不下暂代招魂司事务。”

    白无常道：“谁是吊不下？”

    话音未落，但见一边小门里飘出一个吊死鬼，舌头吐出老长，几乎要拖到地上，阴恻恻地说道：“白大人，小的吊死鬼吊不下，愿意效犬马之劳！”

    阿蕊看得有趣，哈哈笑道：“吊死鬼吊大哥，你也是招魂司差官呀？”

    吊不下躬身道：“是啊，小人跟随白大人很多年了，只是地位低微，白大人时常记不得还有小人。”

    白无常也是为之莞尔，说道：“那么有劳吊老弟了！”

    吊不下受宠若惊，躬身道：“大人何须客气，能为大人效劳，实乃在下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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