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回程夜郎

;   “哦，所以你一直带着，却没有喝！”无叶点点头，表示已经知道和理解这壶酒的作用和流萤带着它的原因。

    “过去虽然痛苦，但我却不想忘记！”说完，流萤去洞里开始收拾东西。

    “如果真能忘记过去和身世的话，也挺好的！”无叶看着手中的白泽，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自言自语。不过不知道这话是说自己还是他抱着的白泽……

    他倒也有几分遗憾自己没有喝这壶酒，但也有几分好奇，喝了这壶酒的白泽醒来会是什么模样……

    夕阳虽好近黄昏，野狐孤雁各相寻；不见去时登山径，依稀只现指路星。

    黄昏之下，无叶和流萤已经踏上了归程。可是此时的无叶却十分苦恼，可以说是十分后悔，后悔给白泽喝了那壶酒。

    自从白泽醒来第一眼看到无叶后，便认定了他这个父亲！死活都要跟着他！直到无叶纠正辩论了无数遍后，白泽才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改口叫他爹！无叶当场就把白泽丢了出去，然后它又屁颠屁颠的跑回来，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只是此时的白泽已经没了先前的一丝傲气和臭屁，倒是变得一脸的单纯和呆萌！跟之前的白泽简直判若两兽！无叶流萤一时还没接受过来……

    无叶看着那拉着他裤脚、两眼泪水汪汪、一脸彷徨无助的可怜兮兮模样，实在不忍心撇开它；况且白泽变成现在这种连生存都几乎成问题的傻白甜模样也多是拜他所赐，所以他内心带着惭愧和不忍权且收养了白泽。

    “醉梦千年果然名不虚传……”无叶看了一眼肩膀上晃着脑袋左顾右盼的白泽，无可奈何。

    “骗人家喝了口酒就让一只神兽成了你儿子！你可赚大了哦！”流萤看了一眼白泽，笑着调侃。

    无叶无奈的苦笑一声，说道：“我可消受不起，它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比我这个活了几百年的不知道大多少岁！而且哪天它要是清醒过来，怕是会跟我拼命！”

    “那你就祈祷它别清醒过来了。”流萤望着远处盘踞的昆仑山，心不在焉。

    “那还是希望它赶快清醒的好。”无叶苦笑一声，看着那呆萌又机警的小兽。

    “红日沉沦何处坠，鸾凤于飞何处归？流霞飘荡散成绮，旧人披星戴月回……”

    背向昆仑的古道上，无叶唱着高歌，同流萤迤逦投东南而来。这歌词被流萤听在耳里，心里默念了几遍，也解得其中几分寓意。当然，她除了叹口气之外，也别无它话可说。

    “他们这么快就全部搬走了……”无叶望着前方凋零破败的村落只能叹口气。

    他们途经昔日白氏族的村落，想顺道看望一下旧人，却只能感叹：人去楼空花弄影，唯有黄昏鸟雀悲了。不仅如此，就连往日白氏族周围的那些其他部族也早已是水月镜花，无踪无影。

    “世事瞬息万换，我们在昆仑山耽误了几个月，不知道人间又有多少物是人非……”

    “走吧！”流萤略带惆怅的望了一眼昔日人影绰约而今凋敝的村落，招呼一声便欲转身离去。

    “那边有人……”正待他们转身离去之时，无叶肩上趴着的白泽忽然小爪指着南方稀疏的树林好奇出声。

    他们回过头定睛望去，果然望见稀疏的日影下有一队人马牵牛驱羊由南向北迤逦而行！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无叶拦住那队扶老携幼的人群。

    “逃难啊！你看不出来！？”人群中有人高声回复。

    “难道又是朱赤国相逼？”无叶看了一眼流萤，问道。

    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个背着包袱、杵着藜杖的龙钟老人叹口气，开口道：“唉，谁想离开故土流亡他乡？我们也是迫不得已为之。邻近的好几个部落已经被朱赤暴军屠戮殆尽，我们也是连夜逃窜出来行了几日……”说罢摇着头就欲转身离去。

    “此话当真？是什么样的军队？”流萤叫住老者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老人摇摇头，径直去了。

    人群中有见过那支军队的人，高声对流萤说道：“是一支穿赤红色盔甲的军队，自称是死神将军麾下，心狠手辣，剽悍残忍，比昔日的黑杀军还要残忍，见人就杀……”

    听罢无叶看向流萤。

    “穿红色衣甲的军队是有一支，但并不强大，几乎在朱赤军队中无足轻重，况且更没听说过什么死神将军！”流萤摇着头，露出一丝疑惑。

    “或是谣传也未可知！”无叶看着流萤笑了笑，便去找那人群的领队去请求交换马匹。

    在无叶的请求下，那群人分给了他两匹羸弱的小白马——他们的马都不怎么肥壮。

    好歹有了脚力！无叶流萤骑着瘦弱的小白马，告别了逃难的人群，寻大路缓缓投朱赤国方向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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