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阅读更精彩,手机直接访问 M.bqg8.cc
从本质上说,谢老财只是一个乡下的土财主,虽然在乡间横行霸道,但是出了谢家村,就半点威风都耍不起来。这几年迭遭打击,气焰已经削弱了许多。面对丝毫不讲情面的官差,除了服从之外,不敢说半句硬气的话。
晚饭自然是吃不成了,这个时候被押去县衙,今晚也莫想回得来,所以衣服被褥什么的都得备齐,忙乱了一刻,这才准备停当上路。
到了县衙已经很晚,知县老爷自然不会升堂,那为首的将谢老财带到县狱,打开一间牢房,将他推了进去,然后锁上门走了。
牢房里只有谢老财一个人,冷清得可怕,连狱卒都不来看上一眼。谢老财恓恓惶惶,一夜无眠。他也不是傻子,自己刚派人去袁州府告状,一连串的打击就接踵而至,不用多说,背后一定是莫思凡在捣鬼。对莫思凡这个人,谢老财比谁都看得清楚,别看他平时笑容可掬的样子,其实满肚子坏水,阴起人来不遗余力。不知这次他又想构陷什么罪名?
在以往,衙门大门都是为他们这些地主老财开的,普通百姓惧怕摊上官司,只要吓唬他们一句:“再闹,再闹就把你送到衙门里去。”往往就能使他们就范。凭着这一招,自己占足了那些贱种的便宜。
可是世道忽然就变了,自从莫思凡开工坊以来,五村地面就不再受自己掌控了,论地位,莫思凡的秀才身份比自己土财主的身份还高,论钱财,莫思凡明显比自己多多了。所以,不论比哪个方面,自己都落在下风,就连跟衙门里的关系,也明显是莫思凡亲密得多,这从自己连吃官司就看得出来。
好不容易熬到天明,辰时未到,就有人来提谢老财过堂,两个差役带着谢老财到了县衙大堂,喝令他跪在那里,然后就有差役拖长了声音大声呼叫道:“升堂……”
伴随着水火棍敲击地面的声音,贾知县缓缓从内堂出来,坐到公案后面。
贾知县大约三十来岁,算得上一个年轻有为的官员。他到西凌县后,正赶上西凌工坊腾飞,每年都贡献了不少税收。他并不曾见过莫思凡,这样做是对的,可以避免不少闲话,但是他对这个年轻人极其欣赏,毕竟一个书生白手起家,能做到现在这个程度,很不简单。
至于弃文经商这种行为,要是以前他也会予以鄙视,人多清高啊,沾染上铜臭味,自然就不是味了。但是做了两年县令,跟底层百姓接触得多了以后,他的想法就有了些变化,与填饱肚子比较起来,孰轻孰重不好说,但要是人饿死了,必定是读不了书的。
贾知县坐定以后,将惊堂木一拍,自然就有衙役敲打着水火棍,嘴里拖着长音吆喝:“威武……”
等声音歇了,贾知县才慢慢的说道:“堂下下跪何人?”
“草民谢老财。”
“大胆。说原名。”
“草民谢贯生,谢家村里正。”
“为何大家都称你为谢老财?”
“因草民小有薄产,乡民们无知,乱叫的。”
“可知为何将你传来?”
“草民不知。”
“二十一年六月间,你看中了同村谢知林的三十亩良田,为了拿到手,你派人去谢知林家谈买田的事,谢知林不同意,你指使人砸了谢知林的家,打伤他老婆,并且在一天夜里纵火烧了他家猪圈,导致三头肥猪烧死,火势蔓延开来,烧掉了谢家一间草房,损失惨重。靠着这种手段,你用极低的价格拿到了那些良田。这件事情你认不认?”
谢老财的心抖了一下,早前莫思凡给史知县的案卷中就有这个罪状,如今是在翻老账了,要是莫思凡手段毒一点,将那些老账一一翻出来,自己可就有的罪受。关键是这些老账都证据确凿,无从抵赖。这时他心里忽然涌上一丝悔意,自己惹谁不好,去惹莫思凡?这可是掌握着自己无数恶行的人,随便抛出一两个来,自己就吃不了兜着走。
他还抱着侥幸心理,辩解道:“大人,这事是草民以前的管家孙建做的,草民一概不知情。”
贾知县拍了一下惊堂木,沉声道:“带孙建。”
有差役应了一声,很快将孙建带了上来。
主仆二人再次在公堂上相见,仇恨已经在两人心底深深的埋下,永远无法化解。
孙建的变化并不算大,上次打官司虽然损失不小,但后来还是...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