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聂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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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聂尚吃过早饭以后便被父亲叫去书房，只见书桌上摆放着一本书和一些零零散散的一堆物件，桌旁朔立着一把短刀。而父亲看向的他的眼神又有些复杂。

    这是要自己”抓周”吗？那是周岁时才用的的习俗吧？聂尚略显迷茫的看着衣着正式面色严肃的父亲。

    聂从文今日穿着一身黑色袍服。身高七尺，站立如松，剑眉星目，眉宇间自带一股正气。寸长的胡须修剪的整齐，更添一份英武。这不禁让聂上在心里再次感慨了一下，帅啊。

    “尚儿，你两岁时还不会走路说话，彼时御医诊断乃因先天体质积弱，导致哑而少智。为父本想此生就护你做个傻富翁，衣食无忧也能安度此生。但此时你因祸得福，已能说话。小兰教你识字，也说你智力非凡，并非无智之相。”，聂从文看着身高刚到自己膝盖的儿子轻声说。

    看着聂尚的眼睛，感觉五岁的孩子好像听的懂自己的意思。蹲下来抚了抚聂尚的头，带着些不忍继续说道，

    “我聂家世代忠于大越朝，太祖建国时便跟随太祖征战四方。一门五代十七位先祖战死沙场。聂家大丈夫皆以马革裹尸为荣。只因到了为父这代，你两位叔伯还未留下子嗣便战死沙场。所以为父便被召回京都，远离沙场，只替陛下掌管谍报之事。皆因担心我聂家无后，五年前你出生，你母亲难产而去……”

    可能因为前世是孤儿，从未感受过父母关爱，也可能是前世的记忆让自己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在里面。那种环顾四周无一亲近之人的感受聂尚太过熟悉。看这眼前这个顶天立地的男儿眼眶里隐隐的泪光，聂尚便抬起小手轻轻的拭了拭父亲的眼睛。

    看着突然如此懂事的儿子，聂从文有些不知该怎么说下去。沉默片刻，仿佛下定决心，转过身，继续说道，

    “本来若你只是个傻痴儿的话，为父绝不会有半分重上沙场的想法。但此时你已完好无事。聂家有你就不会绝后。为父也并非嗜战好杀之人，只因七年前你祖父与大伯战死之事十分蹊跷…，聂家男儿如果堂堂正正死于阵前，武不如人也无话可说……，可…”

    “我聂家男儿，顶天立地。家仇国恨。便是为父必须去担的责任，为父和你说这些，只希望你能原谅为父不能在你身边护你成长。”

    “为父知你还未习惯说话，便仿’抓周’，让你自己选择以后的路，希望你按照自己心中喜爱去选，不要勉强自己。”

    “做为父亲我更希望你以后当个富家翁，安稳一生。做为聂家子孙…，算了，尚儿你自己选吧”

    说完这些，聂从文便静静的看着自己儿子，不再言语。

    ……

    而聂尚此时心中可谓翻江倒海，五味杂陈。

    感慨自己穿越而来的聂家原来有如此忠烈，豪然的门风。也有些许失望，本来已经稍微能接受聂从文是自己父亲的那一缕感情，虽然只有一天。却又要面对父亲奔赴战场，自己还是孤孤单单一个人的处境。不过想想自己前世自小就是个孤儿，今世比起来也算见过父亲，感受过父爱，虽然很含蓄，但依然能从父亲的眼中看出对自己的关爱和愧疚。

    大丈夫当马革裹尸，回想自己前世当兵时对国旗的誓言，心中更多的是一份敬重，能投生在这种家庭也算是一种荣耀了。反正自己应该早就死了，至于现在还活在这个世界里，也算是捡来的命。就担起这份责任与荣耀又如何，如果不幸因这份荣耀而死，就当还给真正的聂尚了。

    想到这里，聂尚便默默走向立梭在桌子边上的短刀，不过自己只有五岁，这刀看起来有好几斤重，拿是拿不起来了。幸好刀柄之上系有绳子，于是便拉着绳子准备往回拖。陡然想起自己不读书的话，怎么知道现在到底是前世记忆里的哪个朝代，如果能对照的上的话，那些即将发生的大事件自己还能有未仆先知的本领。这么牛逼的技能放弃浪费了。

    一手拽着绳子，踮起脚把书也拿到手里。再看看桌上还有一小颗夜明珠，玩具，各种器物。细看那粒夜明珠，金莹剔透，甚是好看。干脆也选了吧。若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王语嫣，这明珠应该很配她吧。至于段誉，不用怕他，怎么说也是几代将门，流传下来的武功应该不比大理段氏六脉神剑差。

    就这样聂尚一手拿着书跟夜明珠，一手拽着短刀的绳子往回拖。

    扭头看了一眼父亲…

    而此时的聂从文满脸的苦笑的看着聂尚。

    聂尚也不知为何父亲突然就这种神色，也只得疑问的看着聂从文。

    父子俩就这样沉默的对视了几秒…

    聂从文缓步走向书桌，在一堆物件里找出一把寸余长的木质短刀递给聂尚…

    “你拿的是为父的佩刀，这个暂且你还用不到……”

    接过木刀的聂尚小脸通红…

    “为父其实是想你做一个文人，所以刀兵之物放在后面，没想到你却如此直截了当…”

    抱起自己的儿子，聂从文面色自豪的说道

    “不愧是我聂家的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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