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老太太不是个不识趣的人,听见县主叫她去忙,便马上站了起来,躬身笑着道:“县主吩咐的是,正经也别耽误了您这边的事,草民们就先告退了。”
带着一家子,浩浩荡荡地下去了。别的人也就罢了,全都低着头不敢东张西望的,唯独那个病秧子,反倒不老实,先是在下面偷偷抬眼看县主,走的时候又盯着门口的丫鬟好几眼。
温竹青早看见了,着实厌恶至极的哼了一声。
等他们走了,温竹青才问齐瞻:“那庞三爷娶得是谁家的姑娘?”这种外间的事情,如果不是着意打听,倒还真不知道。
齐瞻摇头:“不是门当户对商贾人家的,说的是他自家的什么亲戚表妹的,估计是从哪里买来的一个女孩儿吧。就那病秧子,还诸多上不得台面的毛病,谁家愿意把姑娘嫁给他?”
温竹青扭头看他:“但是,我记着好像去年的时候,和谁家正在商量议亲?谁家来着?”
她实在想不起来了。
齐瞻道:“庞家去求过亲的人家多了,从那病秧子十五、六岁开始,就和很多人家议国亲,不过大部分的人家都因为觉着他活不久,所以最后不了了之。” 齐瞻说到这里摇头:“我也是因为咱们府出的那桩子丑事,找人查了查,结果才发现那庞玉平的名声居然很不好听,城里好些人家都知道,所以门第相当的更不愿意和他家结亲了。便是有些看中了庞家
家财的,想联姻的,可庞家老太太厉害,然后下来庞家太太们庞家这几个姑娘,一个比一个厉害,想从她们手里夺食吃,只怕是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温竹青冷笑:“果然都是‘威名远扬’的。”
齐瞻点头:“就因为这些,便是那些看中了庞家家财的,想要联姻的,都觉着心灰意冷,所以全都歇了心思。这位就一直拖到现在,实在不得已了,娶了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个表妹。”
温竹青道:“只怕这也符合庞老太太的意愿,如果不能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亲事,那还不如就直接给娶个自己能拿捏的人,庞家的大事小事,还是捏在她手里。”
齐瞻冷哼:“那老太太也就这么点眼界了,庞家的这些女人,全都是没心胸没远见的,每个人眼睛只盯着她庞家的那点子家产。”
说着站了起来,问道:“竹雨他们带着尚哥儿去哪儿了?”
“后山。”温竹青道。
齐瞻就伸手把她拉起来:“走,咱们也去转转。”
道观这边并无什么冗长繁复的仪式,下元节祭祀祖先的规矩也并没有多么的复杂,西北这边,就是烧纸便可以了。
凌晨齐老爷和齐麓已经去家祠烧了纸,在道观这边寄名、听讲道,这些就齐老爷在前面便行了,其他人也都显得没事转悠。
夫妻俩去将朗哥儿三兄弟抱上,出来道观,沿着小路慢慢的上山。
其实道观已经位于山顶了,后山只是缓慢的一个斜坡,上去之后便可以看见整座山和山下的风景,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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