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手中的宝剑,闹着要杀死这孽障了。
自己这老三,到底被自己宠坏了,不过经了这么一点点称不上打击的打击,就成了这样子。
不中用呀,不中用,还真不如佟昌言的这个女儿。
不知道佟昌言这闺女,许了人家没有。
誉侯在心中,忽然就转起了一个心思……
只不过,心思就是心思,萦绕在心中一小会儿,就被他压在心底了。
今儿折腾了这么久,反倒是将安平公和九郡公,都给得罪了。
这局势对自己这一方,非常不利呀,可不敢再由着章恕胡闹了。
誉侯决定,务必要夺回主动权。
是以,他按着章恕的脑袋低下,口中对九郡公道:“若这不孝子有何得罪之处,还请郡公大人千万莫要怪罪,老臣自当严加管教。”
一直行着礼的薛赟听见这话,终于直起了身子,嘲弄地一笑,躲开了誉侯的礼。
“我这等人,哪里配和誉侯说话?”他并不打算让步,而是对章恕道,“我只问三公子,今天当着帝京百姓的面,抓我妹妹的丫头,强搜我妹妹的马车,是为了什么?”
章恕暗中憋着气,但脖子被亲爹压着,脸上终于不得不露出示弱的神色。
“回郡公,只是误会罢了。”他不甘愿地说道。
“误会?”薛赟冷冷一笑,对着身后道,“带上来。”
跟着他来的四个人,立刻将那个已经瘫倒在地上的人,推在了前面。
“这个人,名叫贾散子,”薛赟指着那人道,“昔年送我去西疆的差役之中,有一个就是他的伯父。三公子这几天和他所议论的,不就是我的身世吗?”
他微顿,慢悠悠地说道:“七个婴儿入西疆,死得只剩了我一个,谁敢说我就是皇室血脉呢?三公子打着的主意,不正是这个吗?”
章恕为之语塞。
誉侯忙开口道:“郡公,不过谣传之事,郡公岂可当真?如今郡公已经入了宗牒,自然血脉无疑。”
“无疑吗?”薛赟听说,反问一声,伸了个懒腰,将外面的袍服脱掉,扔在了一侧。
佟小锁在门后看见,他里面穿着的衣服,更觉好笑了。
那不正是方才佟昌言要人去取的,京畿府衙门的囚衣吗?
果真是有备而来。
看来你们不打算讲理的人,所做的事情,都差不多嘛。
薛赟将那身礼服认认真真地叠好,递给了跟着他来的人,自己又掸了掸身上的囚衣,细心地将褶子都抚平了,方才道:
“我今日来,本是请安平公大人做主,将这贾散子押解入宫,交给父皇……”薛赟一顿,语调黯然地改口道,“还请陛下圣裁此事。”
佟昌言一脸肃穆地听着薛赟的话,仿佛在听什么军机要事一般。
待听罢他说的,佟昌言无奈言道:“只如今,佟某亦是戴罪之人,如何还能做这事情?郡公大人,还是自行进宫吧”
薛赟神色萧索。
“身份难清,小子又有何颜面入宫请陛下裁决?那样岂不是逼迫陛下?不若由人押了这贾散子入宫,让皇帝听了那些事情,自作定夺。小子素来敬仰公王为人,知道公王忠义,必不会坑害于我,岂料……”
他说着,长叹了一声:“时也命也,小子今日之冤屈,只怕是无处诉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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