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分道理可是远远不够的,林庭筠的手放在膝上一下一下的敲着。
忙趁热打铁道:“相反地,曾经名满天下的大才女廖芷贤,千挑万选从众多追求者中选中了田家小公子。“
她说着换了个姿势,微微侧着身子正对着林长远:“结果成亲没半年,那人就成日里出入花楼,廖芷贤为着颜面,硬是将此事忍了下去,结果不仅被府中姨娘害死头胎,还被姓田的送去花楼里当戏角。”
她说着顿了顿,端望一眼林长远的表情,见他似乎不像方才那般犹豫了,心底不由一喜道:“饶是她才学满盈又能如何?最终还不是落得惨死花楼的下场。”
话罢了,她似有些倦乏地轻呼了口气,语重心长道:“这天下的女子宁愿和离,也定是不愿与败类生活在一处的。”
林长远似乎真的将她的话听了进去,神情不似方才那般严肃,而是了然一笑:“时而觉着阿筠不像个小孩子。”
有些吵闹的屋内烛火通明,携着一丝春意的风从窗边掠过,卷着残留地细雪,吹向树林深处。
林庭筠痴愣了许久,握着帕子有些不自然地咳了咳,微拧着眉,含笑道:“过了年就十四了,哪里还是小孩子了。”
林长远闻声摇着头解释道:“并不是说年龄,而是你方才说的那些人和事,竟是我从未听过的,就好像硕容长公主......我竟从未听说过此人。”
是了,林庭筠眼眸微顿,他怎么会听说呢?这些皇宫秘史都是当年陈锦之讲给自己听的,若不是他说,连自己都是不知道的。
“我也是偶然听东太后提起的,一时觉着有趣才放在心上了。”
她偏过头,把脸冲向窗外,那一轮半月在天上的位置移了移,似挂在不远处的树梢上,映着下方那片树林透亮了些。
“其实不瞒你说,是你四姐在唐家有些不对劲儿,可她又强撑着面子,硬是不肯与我说。”
林长远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林庭筠的侧脸,背对着烛光的脸蒙上一层淡淡的灰暗,明媚的面容里多了些柔和。
“其实......二哥,上次我进宫时,因为城西的路被一辆洒了豆子的车挡住,只得绕过了东三街,我不小心透过窗缝,看见四姐夫从海花楼出来。”
东三街是长京城内有名的烟柳街,若是出行能绕过此处都宁愿绕路,也不会从那经过。
而海花楼正是位于东三街主路上的一家青楼妓馆,里面头牌小倌儿个个生的貌美风流。
众多达官贵人,名门子弟在海花楼内一掷千金,只为博其中美人一笑。
林长远方释然的脸上又添了几分怒气,皱着眉呵斥道:“他竟然敢这般明目张胆。”
瞧着他满脸的怒气,林庭筠心下有些虚,其实这句话是她胡诌出来的,反正唐恒将来也是个花天酒地的败类,她早些在二房的心里铺垫些也是好的。
“此事......二世母知道么?”她抬眸瞄着林长远的表情,放低了声音试探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