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别无选择

的车辆，但是明显都已经损坏不能用了。

    “该死……”

    一直走到接近傍晚的时候，李天远总算是出了公路，进入城郊范围。原本这个季节太阳就没有带来什么温度，此刻渐起的凉意已经开始将他包围。

    身上那瓶水已经喝到只剩一半，其实他并没有感觉到口干，甚至过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感觉到饥饿。但就是这样他才要不停的把瓶子送到嘴边，因为身体轻飘飘的感觉就像是快要支撑不下去的信号。

    周围寂静一片，废弃的民房按照街道排列。当一个人走在其中时，李天远深刻的感觉到，城市也是有生命的，和生活在其中的人同样作息。而现在它同样已经死去，自己其实是行走在巨大的尸体上。

    收紧身上破损的外套，他并没有打算停下来休息，毕竟夜晚是赶路的绝佳时机，也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追上凌虚止。但是范围这么大，是不是真的能和对方相遇，根本就无法保证，或许这只是他继续苟活的借口而已。

    “醒了吗……没醒啊……”

    和之前一样的声音，李天远猛地睁开眼睛撑起上半身，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同时脑后传来阵阵剧痛。

    “爸，他醒了。”

    是小女孩稚嫩的声音，李天远侧过头，发现自己应该是在房间里。中间的桌子上插了几根蜡烛，而说话的小女孩就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卷发几乎遮住了半边脸。

    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动声色的在身上摸了摸，握住腰间折刀的柄。稍微动作一下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的伤都包扎好了。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大叔走到床边，把乘着食物的盘子放在床头柜上。

    “你们……是谁？”

    虽然头部疼痛让李天远只能眯着眼睛，但因为两人的父女关系，他还是放开了握着折刀的手。

    “我们就住在这里，看到你在街上走，还以为你是那群强盗的人，就先把你打昏了……后来有发现你身上被咬成那样，居然没事。”

    中年男子的语气带着几乎察觉不出的歉意，之后又伸了伸手，示意食物很快就会凉掉。

    原来自己的头不知什么时候被敲了一棍子，李天远居然完全没有印象……但是还活着就已经很好了，身上的伤口也已经上过药。换作其余幸存者看到这样的咬痕，早就动手爆掉他的头了。

    “你们在这里多长时间了。”

    感染爆发到现在已经过去几个月，能生存这么长时间已经很了不起了。李天远呆滞地拿起旁边盘子吃起来，是用肉酱罐头拌的面条，但是感觉不到任何滋味。

    很快他又想起苏明子家里的罐头，眼前变得模糊不清。

    “我们一直都在这里，楼下是自己开的小卖部，那时把门封死以后就一直躲到现在。”

    中年男子坐到床边，面色变得有些扭曲，“郊区人不多，所以还算安全，可是后面这附近就出现了一群强盗。”

    “你是说那群强盗就在这附近。”

    李天远停下往嘴里送面条的动作，瞳孔陡然放大，“那群家伙……把我的朋友抓走了。”

    “正常，他们什么都会抢。”

    说这句话时，中年男子看了他女儿一眼。

    “在什么地方，那些人。”

    “你要去找他们？别做梦了，能活下来不容易……但是，为什么你不会被感染？”

    这肯定是中年大叔最想知道的，但李天远没有回答。他又吃了几口面，随即忍着头痛翻身下床，“我要走了，谢谢你的食物。”

    如果真的出现免疫感染的措施，局面就不会还是现在这样了。清楚这一点的中年男子盯着他看了好半天，然后才叹了口气，“过了郊区山脚下有个厂房，那群强盗就在里面。”

    他很明显也没有挽留的意思，毕竟这里剩下的食物就那么多。

    “谢谢。”

    李天远再次冲他点了点头。

    “楼下有吃的喝的，你看看有没有需要……嗯，之后还要从二楼的窗户下去。”

    始终安静坐在那边的小女孩皱起眉头，看着床头柜上没有吃完的那盘面。

    有些无法想象，在这种时候还能碰到心底善良的人，李天远已经忘了后脑遭受的攻击，只感觉心底泛出一阵暖意。

    但是他不能继续停留在这里，毕竟前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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