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桌旁无聊的撑着下巴,漫不经心的翻了翻那一堆稀世珍宝。不过是一堆颜色绚丽的破石头罢了,还没有她赤水洞里长的石头有灵气。
她随意的哦了一声,示意知道了,挥了挥让她退下。谁知她挥了半天也没见她动。
‘怎么?没看见我让你走么。’她不耐烦的蹙眉,指尖有节奏的轻扣桌面。
‘回大人,天帝特意吩咐吾等不能擅自离开您的身边,要是被天帝知道了,奴婢吃不了兜着走。还请大人见谅。’
她黛眉一挑,这个天帝,监视玩上瘾了是吧。
云古挑出一块晃眼的宝石,指尖轻轻摩挲着,任凭那切面的棱角剐蹭她毫无茧子的指腹。
她冷笑一声‘天帝吩咐?’她若是没记错的话,那群仙婢几时辰前还说天帝吩咐她们前来迎接,她却是没见着个鬼影,自己寻着来了。
她蓦地站起,周身强大的气场压的仙婢喘不过来气,只见那婢女原本镇定自若的表情慢慢裂出恐慌,云古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只一步一步似凌迟婢女的精神般,逼得她直至墙角。
云古洁白的广袖下伸出修长的两指,快速的抬起,水袖舞出的光影把婢女吓得禁闭眼睛,还以为等待她的是尖锐的疼痛,谁知直逼眉心的戾气在距离一寸的时候停住了。
一股酸麻异样的感觉从脑中传来,好像有什么力量将她脑中的东西吸出,那感觉奇妙得不可思议,有点痛苦,又有点舒服。清楚的感觉到一丝丝一缕缕的东西,正被一股力量抽丝剥茧的取出,脑子里无比酸麻。
末了,婢女像是惊醒了般,睁大眼睛的看着额心的黄色丝状物被她两指不断缠绕卷出,不时泛出神秘的清芒。欲制止却已来不及,因为她的记忆已被云古全数取出,若有若无泛着金光的丝状物缠绕于手腕中,然后被她置于袖中。
‘以后你们最好别妄想着拿天帝来压我,我不吃那套。’她兀自垂首整理着被快速动作弄皱的袖子,漫不经心的说给旁边其他的婢女听,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她只是不习惯被制约,天帝那老头却用想方设法在她身边安插眼线,这一点令她极其不爽。
但那群婢女就不会想得这么简单了,她们认为她这是杀鸡儆猴,一是树立自己的威严以便于日后好使唤她们做事,二是表示自己的地位,九丘向来不属于三界,甚至可以说位于三界之首,她这是□□裸的挑衅。居然还不把天帝放在眼里。这玄天向来不是什么圣洁的地方,活了几百岁的婢女也不是白活的,什么见风使舵的事没干活,要想有好日子,就只能逐大浪。
几个不约而同的声音唯唯诺诺的响起‘是……’
‘还有。’她顿了顿,又道‘你们放我鸽子就是为了去看司幽那家伙?’
她从那个婢女的记忆里知晓原来她们一群人早上不见踪影就是为了去一睹司幽的尊容,这实在令她不解,明明口口声声的把天帝挂在嘴边,却为了美色而违抗命令,司幽比天帝还重要?虽然她并不在意早上一个人找不到庭华殿,但她似乎很在意有关司幽的事。
几人的脸上一阵青红,好不精彩。其中有个壮着胆子应了句‘回大人,下……下次不敢了。’
她道‘我又没说下次不准了,有什么不敢的。’
‘?’她们又是一脸疑问,大人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方才明明就是不喜欢她们去看司幽上神的表情啊。
她重新在桌旁坐下,端起茶壶打算给自己倒杯茶,眼明手快的婢女想要帮忙,被她制止了,她现在还不习惯被人服侍的感觉。即便以往有赤水帮她打理,也没让他做过任何下人做的事。‘对了,你们可知东极殿什么时候的门禁?’
她吹了吹热茶,极力表现得漠不关心,只是随口问问的样子,其实心中无比想知道答案,因为她要趁着东极殿门禁的时候溜进去取回她的项链。只有门禁了东极殿才会空无一人,那时行动是最佳时辰,要是被人发现她的贴身物品落在东极殿的某个私密地方,那她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也是她为什么没让赤水跟着来的原因之一。
‘东极殿的门禁是在夜里子时。’婢女答。
她嘬了一口,杯子却迟迟没有放下,越过杯口望向空中的太阳,还早,现在午时不到,还有充分的时间准备踩点。
东极殿外,一抹灵动白影踟蹰着,思索着要不要进去,自己和他算是结上梁子了么,他会不会将她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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