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七章 诡计多端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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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顾清寒心思未定，便有名锦衣公子自外了走了进来。那公子模样倒也尚可，面皮白净，五官端正，只是眉眼里藏着丝阴鸷，瞧着便叫人心底发怵。身后折葵“咦”了一声，轻声道：“这不是礼部孟侍郎家的公子么。”

    顾清寒瞧了折葵一眼，蹙眉不语。礼部孟侍郎共有三子，她俱是识得的，可面前这位公子，却是面生的很。可折葵定然不会胡言乱语，那么，这位公子，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不容顾清寒细想，萃芳斋的掌柜已从后边走了出来，一名手脚轻快的伙计附耳过去。少顷，伙计退到一边，满脸戒备地盯着那公子，掌柜面上倒是不见怒色，微微摆手示意无碍后，掌柜敛容道：“楚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姓楚？

    顾清寒心下了然，这楚公子多半是孟侍郎的义子罢了，想不到这孟公子瞧着一表人才，倒也是个趋炎附势之徒。

    楚公子轻摇折折扇，似是极谦和地一笑，倏地又将折扇合上，朝掌柜拱了拱手，朗声道：“李掌柜万勿错怪楚某，楚某此来并非寻衅，而是见同行落难，于心不忍，这才赶来，欲救萃芳斋于水火之中。李掌柜若是信得过楚某，楚某这便将此事来龙去脉细细道来；若是信不过，楚某这便离去，再无二话。”

    楚公子一番话说得极为真挚，神情恳切。见李掌柜面色犹疑，楚公子一挑眉，微微拱了拱手：“叨扰了，楚某告辞。”说着，楚公子唤了小厮道：“咱们走。”

    顾清寒蹙起眉来，这楚公子口口声声说是替萃芳斋解忧排难，又作出如此光明磊落的作派，可偏偏他又带来那奄奄一息的小乞儿，将事情搅得扑朔迷离。如此故布疑阵，绝非心怀善意。可局已布下，李掌柜若是不作挽留，就让那小乞儿被楚公子带了去，定然惹人非议。世间商贾，向来最重声誉，若是声誉毁了，那便是再无出头之日。是以，李掌柜非旦要将人留下，还得在众人面前，将事情说个通透，以解众人心中之惑。

    那楚公子，当真不是个简单人物。

    果然，楚公子还未迈出门槛，李掌柜终是忍不住出声道：“且慢。”

    楚公子面上现过几丝迟疑，侧转过身来，李掌柜上前几步，正色道：“楚公子不妨把话说明白了，再走不迟。”

    这番话倒是不卑不亢，并不曾失了半点气度。楚公子微微笑道：“掌柜休要取笑，适才楚某携下人恰巧路过此处，楚某手下嗅得异香，竟是情难自禁，来贵斋购了半斤果食。楚某自矜身份，并不曾尝得，但观其色、香俱是上佳，方知萃芳斋不愧为京城面行魁首，确有过人之处。”

    李掌柜闻言，不禁略有些自得，冷硬的口吻亦是缓和些许：“那，楚公子这是何意？”

    口中说着，顾清寒便瞧见李掌柜指着那小乞儿，四周群众俱是吵嚷起来：“李掌柜问的不错。”“楚公子若不说个明白，咱们便将他扭送到官府去。”“平白沾了一身晦气，又耽搁了这许久，楚公子定要说个明白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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