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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卷云舒间,小院那一角明亮天空也渐渐暗淡下来,和小院的黑暗融为一体,只闻秋风借着黑夜的苍凉,低低呜咽。
月亮升起来了,虽圆满,却遥远。
轩辕泓依然跪着,二十年的人生里,这样的日子很多,实在不算什么,只不过是让他千疮百孔的心,再添一层愁绪罢了。
轩辕泓深陷记忆。
皇祖母夏太后抚养轩辕泓到十三岁,姨母净莲教养他到二十岁,她们是他生命里仅有的天空,他不能成为她们的阴霾。
尽管,从那一年开始,他早已经是她们的阴霾。
那一年,冬,轩辕泓五岁。
轩辕泓永远记得,那天,他病着,身体发热疼痛,神智忽暗忽明。
可他母后的手,是天底下最舒适的锦帕。那手轻轻地覆上他的前额,他便觉得,身体没有那么热,额头没有那么疼,药没有那么苦。
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也迷迷糊糊的觉得,似乎父皇来了,也在轩辕泓的额头覆上他的手。
轩辕泓永远记得,那手……湿湿凉凉的,让他身子颤了颤。
那是父皇最后一次靠近他。
不知道父皇和母后说着什么,轩辕泓听不真切,更记不清楚,但等父皇走了,他母后再覆上他额头的手,是发抖的,一直微微的发抖,每根手指都在发抖。
轩辕泓渐渐睡去,却在杂乱的脚步声中醒来。
已经是黑夜了,四处灯火通明,可轩辕泓的身边,却奇怪的没有一个宫人陪伴。
轩辕泓浑身疼痛,喉咙如火烧一般,使平时十分乖巧的他,在此时格外想念他的母后。
轩辕泓想去寻找,他好不容易从床上爬起来,慢慢挪到门口。
他人小,似乎用了很大力气推那厚重的殿门,却也只推开了一条小缝。
可是,就是这小缝外,能看见外头廊下灯火通明,还有无数的黄甲侍卫。
那是父皇的金吾卫,他们高大的身躯站的笔直,一丛丛投影在宫墙上如鬼魅般的晃动。
他有些害怕。
他一向敏感的感觉到,在这宫里,有许多人,对母后,对他,怀着无比的敌意。
尽管皇祖母和母后很尊贵,可他还是会感觉到那些莫名的敌意。
他有些惊恐,他即便小,也知道,这么多的金吾卫出现,一定是发生了大事。
所以,他没有出声。
然而他冷,生着病的小小身躯软软的没有力气,牙齿却“咯咯咯”响亮打架。
这时,他却透过那条小缝里,看见侍卫们抬着一个人,出了隔壁的宫室。
那是母后的寝殿,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母后呢?母后怎么允许人随意出入寝殿?
小小的轩辕泓急了,他想去问一问的,甚至在那一刻,他敏感的觉得母后出事了,而他,是男子,母后说过,男子要保护自己的女子和娘亲,他能保护母后的!
可他头昏脚软,连跨过高高的门槛都很吃力。
他使劲爬上门槛,门槛上镶的黄铜护槛贴着他单薄的丝绫中衣,在那个寒冷的冬夜里如一块冰一般贴近他小小的胸口,冷得他发抖。
他无力滑了下来。
等他再爬上去,却看见,母后的寝殿里跨出一个人影,可他还没有看清楚那是谁,所有的侍卫忽然开始跑动起来。
突然的巨大皮靴跑动声响,把轩辕泓吓了一跳,无力的身子又从门槛上掉下来时,他却只从跑动的侍卫腿缝间,看见了那人影的江牙海水纹袍角,迅速的消失在侍卫群中。
轩辕泓不死心的努力爬起来,却又冷又累,一阵头晕,倒在地上。
大殿的金砖地比门槛更冷,他蜷缩成小小一团,渐渐失去知觉。
等轩辕泓再醒来时,是在皇祖母夏太后的怀里。
从那时起,他再也没有见过母后,再也没有人,愿意跟他讲起他的母后,包括夏太后。
从那时起,他几乎再也没有见过父皇,即便看见,也往往只是他那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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