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牧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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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马斯慢慢地倒车，看着风雪中的男孩，还是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他的车，托马斯的车来到他身边摇下车窗，风中的男孩头戴一顶棉帽子，裹得只露出了小脸，眼睛炯炯有神，对风雪的侵袭没有丝毫的畏惧，但是寒冷的天气让他的脸蛋和鼻子冻的通红，留着鼻涕，红色嘴唇上面已经开裂，上面还有未干的血液，身体穿着厚重的棉衣，脚下高筒的棉鞋，他的年龄和这一身的衣服，显得很笨重，手上戴着手套拿着一个木棍，身上斜挎着一个小布包。

    “小伙子，需要帮助吗？”托马斯问道。

    “你好，先生，我不需要帮助，我认为我可以帮到你。”

    “什么？我？你确定？”托马斯感到奇怪，我们素不相识，如何肯定你帮助我？

    男孩看着托马斯不说话，接着说：“是的，先生，我想请你坐下来休息一下，顺便喝一点水，可以吗？”

    “什么？”托马斯抬头望了望从天空飘落的雪花，有看了看这个男孩。

    托马斯被男孩勾起了好奇心，如果换成普通人早就认为自己在跟一个疯子说话，立马加速离开了，但是托马斯并没有这样做，军旅生涯让他习惯搞清楚每件事情。

    “这么冷的天？在这里吗？”怀疑的口吻询问着男孩。

    男孩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先生，那里可以生火，有了火就不会冷的。”男孩没等托马斯拒绝就回头往身后指了指。

    托马斯面对小男孩的邀请实在是难以拒绝，叹了口只好勉强的点了点，摇上车窗将车停在路边走下车来，身后还是别着手枪，以免在这荒郊野外受到偷袭，在中东这可是常事。

    托马斯下车裹紧了身上的风衣，虽然临近中午但是外边的空气还是那么的寒冷，顶着飘落的雪花，向男孩走去，男孩看着转身赶着羊往他指的方向走去。

    在一个空旷无际的地上，地面上已经积起了雪，离着车不远的地方，男孩蹲下身子开始点火，羊群还是在男孩的周围徘徊不断找到合适的位置卧下，不一会的功夫，托马斯的头上和肩膀上就落上雪花。

    一个用石头围成的圆圈，里面放着木头和草，男孩好容易点燃了被雪水打湿的干草，干草慢慢的顺着草干顺势燃烧，男孩熟练的用小木枝引着火苗，慢慢的大一点的枝条开始燃烧，托马斯找到火堆旁的石头用手将上面的积雪弄干净，坐了下来，而男孩则蹲在他的对面，耐心的拨拉着火堆。

    “我说孩子，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你是在荒郊野岭干什么？”

    “先生，我叫米勒，我已经11岁了，你也看到了，我是牧羊人，我在这里看着我的羊群。”男孩抬头回答托马斯，又用木棍指了指身后的羊，这口气好像在说我已经是大人了。

    “好的，米勒，我叫汤米。”托马斯伸手跟米勒简单了握了一下手，“呃，米勒你的家人呢？他们怎么会允许你在这么冷天里出来放羊呢？”

    “我的家人在等待着我回去，等我的羊吃饱了以后，我就可以回家了，先生。”男孩很认真的说道。

    “那你们以什么为生呢？比方说，怎么赚钱？”托马斯好奇的问道。

    “靠羊啊。”米勒感到很吃惊，不如说托马斯为什么问出那么蠢的问题。

    “就靠这么几只羊吗？”托马斯向男孩后面的羊群望去。

    “是的，先生，就这么多，一共七只，它们很不听话。”男孩一边拨拉着火堆一边说，火开始旺盛了。

    “难道，你不怕在这里遇到狼什么的吗？这样可是很危险的。”托马斯关心的说道，将手靠近火堆取暖。

    “有的时候很危险，先生，但最危险的并不是狼，而是羊突然跑丢了。”男孩的口气透着严肃和肯定。

    “你对每个过往这里的人都这样吗？”托马斯好奇的问道。

    “也不全是的，先生，有的时候会有，但是今天没有，很多从这里经过的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地，我认为你没有，所以我想邀请你休息一下。”米勒的眼睛透着真诚，并不是信口开河。

    “那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目的地？”托马斯不愿承认。

    “因为我是一个好的牧羊人，先生。”米勒还是诚实地看着托马斯。

    “好吧，优秀的牧羊人先生，你刚才说我没有目的地，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先喝一口这个吧，估计你口渴了。”男孩拿出一个水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自己喝了一口。

    男孩又倒了一杯递给托马斯，托马斯接过男孩的水，并没有喝下去，他感觉这么寒冷的天还有喝这么凉的水确实有点让人不舒服。

    但是，米勒真诚的眼睛注视着他，托马斯又一次的不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一饮而尽。冰凉的水进入温暖的身体，感到一丝冰凉顺着口腔一直流到自己的胃里，那冰冷在胃里向四面散去，虽然水很凉，但还是很清爽甘甜，托马斯喝完后擦了擦嘴，将杯子递给了男孩，男孩接过杯子放在自己的挎包里，托马斯感到更冷了，再次把手往火堆靠近。

    米勒看出托马斯的寒意，又添了块木头，让火能烧的更旺一点。

    托马斯开始向那个奇怪的男孩发问：“好了，米勒，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认为我的目的地应该是哪里？”

    “先生，你准备去哪里呢？”

    “呃，”托马斯撇了撇嘴，不知道如何回答。“我也不知道，就跟你说的一样，我没有什么目的地。”

    “那你有朋友吗？”男孩好奇的问道。

    “呃，”托马斯撇了撇嘴，“有，算是有吧。”

    “这样旅行并不孤单，是吗？”米勒若有所思的答复道。

    “还好，不算孤独。”托马斯感到好奇，难道他知道阿菲米勒的存在？

    明明是我发问的，怎么被这个小男孩追着问了，我要夺回我的话语权。

    “你认为我的目的地应该是哪里？”

    男孩沉默了一会，又抬头看了看天上飘落的雪花，说道：“先生，我认为你应该往西走。”

    “为什么是往西，而不是往南或是往北？”托马斯追问道。

    “呃，这个，”米勒不知从何回答，低下头用木棍拨动着火堆里的木头，火更加旺盛了“这个不好说，先生。”

    托马斯看样米勒也说不出原因，也不再追问，“哈，反正我也没地方去，往那里去都是一样。”

    男孩不解的看着托马斯。

    “你不害怕我，比方说，我是个杀人犯之类的，把你给……。”托马斯尽可能的委婉不希望吓着这个孩子。

    “不，先生，我不认为你是个坏人，可能曾经是吧……”

    “谢谢……米勒。”

    “道路不管多么的平坦和崎岖，都需要无惧的心，有的时候别被平坦蒙蔽了双眼。”

    托马斯很惊奇也很好笑，从一个十几岁的牧羊男孩嘴里能说出这么深奥的话语，但是看他的表情还是对自己说的话很执着。

    男孩好像看出了托马斯的惊奇，“这是我父亲告诉我的，他经常教导我，看好你的羊，不管遇到怎样的困难都要独自完成，这样我才能成为男子汉。”

    托马斯点点头，喃喃地说：“是啊，你的父亲很不错，是吗？”

    “有的时候。”男孩微笑着说。

    托马斯看天也差不多了起身说道：“好了，牧羊人先生，天也不早了，我还得赶路，非常感谢你的火和你的水，哦，对了，还有你给我的方向，很高兴认识你。”托马斯向男孩伸手。

    “我也是，很高兴能帮到你，先生。”男孩摘下手套与托马斯握手，男孩的手是那么的温暖。

    男孩收拾我东西，点了点羊的数量，然后拿起手中的木棍，敲打着羊的屁股，懒散的羊从地上站了起来，男孩赶着羊群走去，回头给了托马斯一个很真诚的微笑。

    “祝你好运，牧羊人。”托马斯向男孩挥手大喊道。

    “你也是，汤米先生，你是个‘迷路’的好人。”男孩也在远处挥手喊道。

    看着男孩的背影赶着羊群消失在雪花中，托马斯回到车里发动汽车继续赶路，他决定采纳男孩的意见向西边碰碰运气。

    阿菲米勒，这事很奇怪，突然间在这个地方这个环境下出来一个小孩，并跟我聊天，这里肯定有蹊跷，你认为他是恶魔吗？我都怀疑他不是个普通男孩。

    我不知道，但是他很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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