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兄弟你好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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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胡说……这根本不可能，大哥，你告诉我，你说的不是真的……”余昊急得顿时哭了起来，就像小时候大哥不愿意带他出去玩时的样子，现在，大哥真的不带他玩了。

    “阿昊，你先别哭，先听你大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阿乐对此也是颇感意外，但是现在什么都还不清楚，也就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余昊。

    “阿乐说的不错，阿昊，你先听我说好不好……”余震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知道这件事对余昊来说非常难以接受，但是他没有选择，他不希望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在余昊的身上，所以他才决定今天就把这件埋藏了三十多年的秘密告诉余昊。

    余昊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这位自己叫了二十多年的大哥，心如刀割，他不明白大哥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是有什么苦衷吗？还是父亲逼迫大哥这样做的？但是怎么想都没有这个可能啊，只好忍住悲伤，听余震往下说。

    “事情说起来其实也并不很复杂……”余震苦笑着说道，眼里有一抹淡淡的泪光，“阿昊，你知道良叔姓什么吗？”

    “良叔……”余昊当然知道良叔是谁，可余震问的这个问题他却难以回答，因为从他记事以来他就这样称呼良叔，从来都没想过良叔似乎应该也有个姓才对，想了半天，才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没关系，人们关心的往往都是离自己很远的人或事情，却很少关心身边的人或事……”余震一改往日的杀伐果断，突然说出这样感情伤怀的话来，让余昊和阿乐都不禁愣了一下，“良叔本姓肖，其实他才是我的亲生父亲……”

    余昊和阿乐沉默不语的看着余震，对此并没有表现出吃惊的样子，现在他们两个已经对这种接二连三出现的惊奇之事见怪不怪了，就觉得今天肯定不是一个什么好日子，要不然为什么哥哥不是哥哥，弟弟不是弟弟，老子不是老子的事情今天全都赶到一起来了呢。

    “这件事我觉得还是从我们两家老一辈的人那会儿说起吧。当年你我的太爷爷是主仆关系，余老太爷是公子，我太爷爷是他的伴读书童，两人从小就像你我一样是很好的兄弟和朋友，情同手足，不分彼此。后来余老太爷考取了功名，发了迹，便有些目中无人自大轻狂起来。花天酒地不说，还认识了一些劣迹之人，整日里和这些人厮混在一起，坏事虽不曾做得，却也是坐吃山空，入不敷出。我太爷爷不忍心见他就此堕落，常劝他要洁身自好，勿受他人蛊惑，哪知余老太爷年轻气盛，听不进劝告，反而说我太爷爷不懂人情世故，更没见过什么世面，因此诸多抱怨日渐疏远。我太爷爷一气之下就离开了他，投军吃起了皇粮。”

    “后来那伙闲人见你太爷爷再无油水，就找了一伙儿强人将他掳为人质，向余家老爷索要巨额钱财，扬言若不答应就撕票分尸。可怜余家老爷一生本分，受不得如此恐吓，惊忧之下便撒手西去，你太爷爷就此成了无家之人。在此性命攸关之时，恰好我太爷爷随军路过强人地头，撞见歹人正欲行凶，便浴血相救，使你太爷爷绝境逢生。”

    “彼时余老太爷才知当初错怪了我太爷爷，悔恨不已，遂对天起誓，有生之年，尊我太爷爷为兄，永不相欺，永不相弃。我太爷爷见他真心悔改，也就原谅与他，两人冰释前嫌，义结金兰，并约定，两人后代，首子过继，所以到了我们这一代，我又姓了余。”

    “大哥，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我有一个问题……”余昊立刻想到了一件事，急忙插话道。

    “我明白你要问什么，等我把话说完……”余震看了一眼余昊和阿乐，“你是想问你们余家现在有多少我们肖家的后代对不对？我可以告诉你，除了你父亲和你之外，全都是……”

    “因为余家从余老太爷那一辈起就是一脉单传……”不等余昊炸毛惊呼，余震就说出了这一连阿乐都惊觉万分的内幕实情，“你之所以没姓肖，是因为我父亲良叔坚决不肯让你入门，说你过继之后生的如果是女儿，那余家就再无血脉了，况且肖家后人现在都已尽享荣华富贵，也算是承诺祖训之荫泽，所以无论如何都要给你们余家留支香火，苦劝之下你父亲才答应不再让你过继肖家……”

    “怪不得余宇玉说我是什么余家排行老二，但继承人却是第一顺位呢……”余昊现在才明白自己被关在密室的时候，余宇玉说出这话的原因。

    “实际上他应该姓肖才对……”阿乐这时说道，“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司令你弃商从武应该也是良叔的意思……”

    “你说的确实不错……”阿乐的敏锐思维让余震感到既惊异又佩服，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父亲说当年两位太爷爷立下祖训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报恩或者延续子嗣，而是想让两家的后人能够像兄弟一样手足相亲，不欺不弃。并且他还告诉我，遵循祖训最好的方式就是要始终记得自己的位置，当年我太爷爷就是从军之后才救了余老太爷，所以让我以此为训，弃商从武，辅弼余家。”

    “大哥……”余昊此时已是泣不成声，边哭边说，“我不管，你是姓肖也好，还是姓余也罢，这辈子你都是我的亲大哥，我们永远都是亲兄弟……”

    余震疼惜的看着抽泣不止的余昊，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却按了一下桌子上的通话器，“把一号目标带过来……”才转而对阿乐说道，“阿乐，要不是这次你把一号目标给带来了，我们还不知道要被那混蛋的假父亲欺骗多久呢，你今天的遇袭也是由他引起的……”

    “啊，大哥，你说什么，乐哥遇袭了？严不严重？”余昊在一旁听到，也顾不上掉眼泪了，赶紧走到阿乐身边，转来转去的打量，同时紧张的问道。

    “嗨，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这不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嘛……”阿乐故作轻松的说道，其实来的路上他就已经在后怕，那玩意万一提前炸了，就算炸不死自己，房倒屋塌，也能把自己活埋或者压死，如果真是这样，那些充当肉盾的士兵们可就牺牲的太可惜了。

    “大哥，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一定不能放过他们……”余昊既为阿乐的死里逃生感到高兴，又为做出此事的幕后黑手愤恨不已，但是他本性善良，能说出的最狠的话也不过是些诸如“打断他一条腿”“弄死他”之类的连泄愤都算不上的话。

    “目前还不太清楚具体是谁，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个混蛋的父亲一定与此事有关……”余震的口气恢复了往日里的威严和冷酷，当他得知阿乐遇袭的时候，也是愤怒异常。这不是在别的什么地方，这可是在他的司令部里，而且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明目张胆的举动，明显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因为这已经不是在打脸，而是赤果果的挑衅，是一种嚣张到极点的战争行为。

    “但是现在的情况毕竟和以前不一样，两边目前都是联邦治下的行政大区，相互之间绝不可能允许出现任何形式的军事行动，只能以第三方的名义秘密潜入，以牙还牙，是这个意思吗，司令大哥？”阿乐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因为作为余震来说，他可不会无缘无故的把自己叫来，就是为了让自己同意去倭区杀个人的。

    “那我能够信任你吗？”余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哈……既然司令大哥发了话，那我阿乐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一句话，承蒙看得起，必须能够信任。在我看来，倭族区区弹丸之地，捏碎了算……”说着阿乐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颇有一种睥睨天下的草莽之气。

    “好，一切资源，全力支援……”余震说着伸出手来。

    “都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阿乐虽不是什么君子，可也知道老爷们儿说话，吐口吐沫也能砸个坑，那就这么说定了……”阿乐说着也将手伸出，和余震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大哥，乐哥，你们不是在开玩笑吧？那可是鬼子的地盘啊……”余昊有些担忧，他倒没有认为这两人是在说笑，而是想到鬼子既然能把炸弹扔到大哥的司令部里来，那阿乐单枪匹马的杀过去，岂不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放心，阿昊，我有秘密武器……”、“放心，阿昊，我会给阿乐提供最好的人力和装备……”两人听到余昊所言，同时对他说道，说完互相看了一眼，愣了片刻，继而同时哈哈大笑起来，余震还作势轻轻捶了阿乐两拳，惺惺相惜，溢于言表。

    就在这时，警卫带了那个小孩过来，阿乐随即走到孩子面前，蹲下身子，抚摸着他的脑袋轻声说道，“小天，还记得大哥哥吗？”

    那孩子怯生生的看了看屋里的人，又看了看阿乐，惊慌不安的点了点头，身子不住的向后退去，像是怕极了阿乐。

    “小天别怕，大哥哥很快就会送你回家的……”阿乐又摸了一下那孩子的头说道。

    那孩子立刻露出了惊喜的神色，连连点头，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笑容。

    “司令大哥，你们是怎么通过这个小孩发现那个老混蛋不是真人的呢？”阿乐让警卫把那孩子带走，才向余震问道。

    “徐汉江把这孩子送来之后，我们就立即对他进行了全面检查，发现他的脑部做过手术……”余震说到此处看了一眼阿乐，挑了一下眉毛，继续说道，“早期的和近期的有两处创口……”

    “那你们发现了什么没有？”阿乐明知故问。

    “我们没发现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也许这孩子以前磕到过脑袋，或者近期又磕了一次……”余震并没有揭穿阿乐，“但是却让我想起来，那个老混蛋以前做过脑血管手术，就让人做了检查，哪知一照才发现不是人……”

    “那他和我今天的遇袭有什么关系呢”阿乐明白了，这纯粹是歪打正着。

    “这个冒充老混蛋的智能机械人是通过地面上的网络，找到了你的所在，然后才有人来暗中对你下手……”

    “给你们造成了什么损失没有？”阿乐知道这可不是儿戏，一个首府卫戍区的司令部，那可是什么机密都有的地方，甚至说华夏大区一半的军事秘密都在这里，如何能不让人担忧啊。

    “损失倒没有，他的智能中枢里并没有多少这发面的功能，还有就是上面其实没什么秘密，真正的机密都在这里。那些以前的建筑拆了可惜，就正好拿来装装样子咯……”余震笑着说道，丝毫没有觉得告诉阿乐和余昊两人有什么不妥，“那几个鬼子的衣服里都装有定位追踪器，暗影的人一到这里就换了衣服，只有你还穿着，信号频率又和那个老鬼的一样，所以他们的帮凶就找到了你……”

    “司令老大，你可有点不够意思啊……”阿乐有些闷闷不乐的抱怨道，余震不明白怎么回事，就询问的看着他，阿乐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不是说那个死老鬼是智能机械人嘛，既然它能把我的位置发送给外面的帮凶，那我的样子他们岂不是也已经知道了，说不定这会儿倭族的头号通缉令就是我的大头照呢……”

    “我好像记得刚才有人说过什么自己明白事理的，阿昊，你还记得这话是谁说的吗？”余震没理阿乐，反而问起了余昊。余昊闻之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如何回答，最后没办法，只好看着天花板说道，“咦，大哥你快看，有两只蜘蛛在打架……”

    “好啊，你骂我们俩是猪啊……”余震和阿乐一听，便异口同声的说道，同时装模作样的向余昊左右包抄过来，吓得余昊躲也不是藏也不是，只好装糊涂，瞪着眼说起了瞎话，“我刚才在这里吗？好像不在吧，在吗？”

    三人见此情景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难得在这种紧张应对危机的时刻有了释放自我的机会，三人笑得非常开心，也非常痛快，因为他们都明白，以后还能像现在这样开怀大笑的机会，恐怕会越来越少。

    “好了，好了，不闹了……”余震毕竟老成持重，而且多年的铁血生涯也让他很快就平复了刚才酣畅淋漓的喜悦之情，“这一点我已经考虑过了，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一下飞机就被鬼子给认出来，要是那样，阿昊还不得找我拼命啊，况且你女朋友，和我那妹妹都不会放过我的……”

    说到这里，余震特意看了一眼余昊，见他有些郁郁寡欢，就忙说道，“你看你看，我说什么来着，阿昊已经在生我的气了，大哥说错话了，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你妹妹？”阿乐想起来救余昊那天翻到的照片，“你是说，我女朋友和你妹妹，她们两个……”

    “唉，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余震点了点头，但看到余昊的情绪更是低沉了下去，就想把话岔开，“唉，都怪我，刚才高兴过头了，怎么说起这个来了……”

    “我懂了……”阿乐不再纠缠余震，转向余昊，“阿昊，你是不是一直把芸芸当成晓云的？”语气平淡，听不出有什么喜怒。

    余昊闻言抬起了头，眼睛里流露出一缕忧伤，看着阿乐沉默的点了点头，余震也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在旁边黯然坐下。

    “阿昊，你做的没错……”阿乐的话让余震余昊两人都愣了，“我必须要感谢你，你为芸芸所做的一切，我也必须要向你道歉，我确实是利用了你这一点。之前我并不知道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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