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集反戈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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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赵满仓把钱都送给谁了？你知道吗？”

    王满银说：“收钱的事儿我可以替他干，送钱都是他自己去，带着我这个电灯泡很不方便。不过我知道他到市委组织部送过钱，县委县政府的主要领导他都打点过。特别是高县长冯县长和退休的赵青山书记都是他贿赂的重点对象。他和公安局长和刑警队长是哥们弟兄经常在一起吃喝玩儿乐关系非常好。”

    我说：“赵满仓在马家军家里强奸杀人你在场吗？”

    王满银说：“赵满仓进洞房以后，我在门外放哨。里面的动静我听得清清楚楚，我可以作证。他给马家军锅里下的安眠药是我到临河镇药店里买的。”

    我和王满银谈了两个小时，对赵满仓这个人罪恶有了进一步了解。临河乡为什么贫穷落后？主要原因不是天灾而是人祸。临河乡山地很少，大部分是肥沃的平原，自然条件比顺河乡好得多。可是贫苦的村民经不起搜刮盘剥。一旦借了高利贷就得年年贫穷年年闹饥荒。

    我再三叮嘱监狱里的领导确保王满银的安全，防止有人再次杀人灭口。他们给王满银换了一间牢房派专人看护，让他静下心来写揭发材料。三天后，王满银的揭发材料写好了。为了防止中途出问题我亲自到监狱去取。

    王满银的文化程度不高，可是这份材料写的非常详细具体。我大概浏览了一遍觉得很满意。揭发材料中除了赵满仓的问题以外，还有高竟天、冯国璋和王汉章等人的问题。看起来王满银这个愣头青终于觉醒了，他不愿意让这些幕后黑手逍遥法外。他不愿意白白为他们送死，即使自己难逃法网也要拉上几个当垫背的。

    我要了一辆警车带着王满银回家取证据。到了王满银家大门口，我让几个警察在门外站岗，我和王满银进了院子。

    进了院子王满银大吃一惊。几间屋子都敞着门，院子里的鸡窝羊圈都拆掉了，砖头扔得乱七八糟。进屋一看箱子柜子桌子床铺都翻得凌乱不堪。地上丢满了衣服鞋袜书籍报纸。

    我马上意识到这里已经有人搜过了，很有可能是赵满仓的同伙来找王满银的记录本。我担心这个记录本落到他们手里，急忙问道：“我们是不是来晚了？”

    王满银摇摇头眼光落在墙角的收音机上。他抱起这台破旧的收音机仔细查看了一遍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他从抽屉里找出改锥打开收音机外壳取出来一个小本子说：“苏书记，没想到吧！谁也想不到我会把小本子藏在这台破旧的收音机里。”说着将小本子递到我手里。

    我打开小本子简单浏览一下就装进自己的口袋里。我拍拍王满银的肩膀又拍拍自己的口袋说：“有了这一本资料赵满仓就难逃法网了！”

    王满银说：“赵满仓恶贯满盈罪恶滔天早就应该伏法了，只怪我迟迟没有觉悟才让您大费周折亲自找我做思想工作。”

    我说：“现在觉悟也不算晚，能反戈一击就能立功赎罪。”

    王满银说：“回顾我过去的所作所为真是太荒唐了。赵满仓把我当傻子当炮灰还要杀人灭口真让我寒心。他巴不得我立马死掉替他承担罪责，我决不答应！我可以随时出庭作证为受他迫害的人伸冤，把他送上断头台。”

    我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所有的罪犯都应该绳之以法。”

    王满银说：“您看我的死罪是不是可以免了！”

    我说：“你不是主犯又有立功表现，我估计死罪可免。不过还要厉行法律程序，重新审理你的案子。”

    王满银说：“请苏书记替我多说几句好话让法院给我减刑。”

    我说：“你放心吧！该说的话我会说的。你在法庭上一定要立场坚定旗帜宣明实事求是揭发赵满仓的罪行。”

    王满银说：“我保证做好证人。”

    我没有时间在王满银家里逗留，看看几个屋子就出来了。打开院门儿看见外面挤满了村民。一个满脸胡子的中年男人从人群中挤出来大声喊道：“散开，散开！不要影响首长的工作！”

    我主动迎上和他握手。大胡子肥大有力的手把我抓得生疼久久不愿意松开。我挣脱他的手活动一下手指才恢复了平静。

    大胡子突然给我敬了个军礼说：“报告首长，临河乡王家屯村村长马连印报到，请指示！”

    我没有当过兵不习惯行军礼就点点头说：“不必客气，让大家散了吧！”

    村长马连印向大家挥挥手说：“散了，散了，大家都回去吧！”

    县官不如现管村民们都散去各自回家了。马连印向我点点头说：“首长还有什么指示？”

    我指了指王满银的院子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们共产党人不搞株连，王满银有罪政府会依法处理和他的家人无关。你们村干部要保护好王满银的家属，不能到家里胡闹。”

    马连印指指王满银的院子说：“这是一帮子蒙面强盗干的，和我们村里的人无关。”

    我问：“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几个人？”

    马连印说：“是今天早上八点半钟来的，来了四个人腰里带着手枪。在院子里屋里翻腾了半个小时就走了。”

    王满银说：“不用问了，肯定是王汉章这帮子警察找东西的。”

    我问：“他们开的什么车，车牌照号码记住了吗？”

    王连印说：“是一辆旧吉普，没有挂牌照。”

    我说：“请你们照顾好王满银的家属，不要扰乱他们的生活。”

    王满银说：“老婆孩子都回老丈人家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我说：“请村长把王满银家了收拾好，把大门锁上。”

    王连印说：“是，今天就收拾好！”

    我向马连印挥挥手说：“再见了！”

    几个警察押着王满银返回监狱，我回到办公室仔细查看王满银的记录本。王满银对每一件事记录的都很详细，每一笔钱的交款收款时间地点证明人都很具体。看起来这个王满银并不是真傻，他早就做好了秋后算账的准备工作，打算好出事以后洗脱自己的罪责。

    放下王满银这个人不说了，再说说赵满仓吧！

    狱警把王满银押送回监狱以后，把赵满仓押送到丰阳县公安局。因为赵满仓的案子没有经过法院审理判决，只能作为一名犯罪嫌疑人暂时关押。鉴于赵满仓身后的背景只能按法律程序办事。

    公安局局长王振东和刑警队队长王汉章是赵满仓的哥们弟兄，赵满仓到了公安局好像回到家里一样。他折腾了一夜饥渴难忍困乏不堪。王汉章给他弄来了很多好吃的东西让他饱餐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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