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集釜底抽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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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志国说：“顺河乡的贫穷落后是有很多客观原因的，我们这里处在群山脚下的大河谷里经常遭受山洪的威胁。山洪流经这里造成大雨大灾小雨小灾无雨旱灾的局面。今年先旱后涝灾情更加严重。我认为不能头疼治头脚疼治脚，要把工作重点放在修河固堤上。所以，大部分救灾款留下来用于治河修堤是有必要的。”

    我说：“我们乡连年受灾，县政府每年都拨发救灾款，我不知道救灾款都用在什么地方了。”

    王汉章说：“当然大部分救灾款都用在疏通河道加固大堤上了。不信可以查查乡政府的财务账册。”

    我说：“查账就没有必要了，只要看看清泉河大堤就会明白了。今年洪水泛滥时我在清泉河大堤上守候了五天五夜对防洪大堤非常了解。一年又一年过去了大堤依旧是原来摸样。虽然有一段护坡糊上了一层水泥，可是水泥的厚度不超过三厘米。不要说防洪拦水了，我一脚就能踹出来一个大窟窿。就好比旧家具上糊了一层纸做个样子而已。不知道这是谁出的主意。”

    王汉章说：“我们把修堤的钱拨给了工程队，是工程队责任心不强没有把河堤修好。今年一定要严加管理保证质量把河堤修好。”

    我笑了笑说：“这个事情不用我说大家心里都很明白。我们的救灾款流向何处为什么起不到作用我不想刨根问底去追究责任。如今我处在乡长这个位置上就得为全乡的百姓负责。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发国难财，必须把救灾款用在最需要的地方。修河固堤需要钱更需要扎扎实实的工作。”

    我的话触及到赵沧海的要害，他担心我追究前几年救灾款的使用问题，查出来他利用救灾款发财的秘密。顺河乡没有多少挣钱的企业没有赚钱的门路，除了巧立名目搜刮民财之外救灾款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他想故技重施继续发国难财，可是遇到我这个天不怕地不怕不食人间烟火的愣头青也没有办法。想赶我走不容易，想害死我没有成功，只得忍气吞声等待时机再出手。

    赵沧海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我同意苏乡长的意见，无论干什么工作都应该扎扎实实一步一个脚印。过去的工作没有做好都是我的责任。现在苏乡长主持顺河乡的行政工作，请苏乡长大胆提出你的工作思路，只要你说的对我完全支持。”

    我见赵沧海不再正面反驳我的意见心中舒服了很多。面对大灾过后的困难局面我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稳定局面渡过难关是眼前最要紧的工作。我向赵沧海点点头说：“谢谢书记的支持！关于修河固堤我说几条意见：

    第一，修河固堤是全乡10万人的大事，必须发动全乡人民治理清泉河。把修河固堤工程承包给工程队是不行的，他们只想挣钱不能保证工程质量。我建议把清泉河大堤按照人口比例分段承包给各村。乡政府组建质量监督办公室到现场监督确保施工质量。

    第二，大堤内侧全部用石材加固，大堤高度增高两米。山里的石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用不着花钱去买高价水泥。

    第三，大堤外侧种草栽树加固大堤防止雨水冲刷损坏大堤。

    第四，大堤上修成公路，洪水泛滥时方便车辆通行运输防洪物质应付突发灾害……”

    我的发言结束后，赵沧海点点头说：“好，我完全同意苏乡长的意见。今年的救灾款如何发放的问题请苏乡长拿出一个初步意见，党委会研究以后执行。安民救灾是目前工作的重点，乡政府一定要抓好这项工作。”

    书记大人给了我一个笑脸儿，其他人就不再和我纠缠了。

    我主持召开了乡政府工作会议研究治理清泉河的问题，把任务分段包干落实到各村。趁冬季农闲时间发动群众开山运石修堤护坡。为了把救灾款用在最需要的地方我深入各村进一步了解灾情提出分配方案。我监督乡政府和村镇的财务，不允许截留救灾款，把救灾款直接发到灾民的手里。

    忙了十几天我才有了喘息的机会。回到家里仍然是我一个人，只能以书为伴排解心中的寂寥。我翻阅着花彩虹给我提供的书，想想我最近的工作。我的工作热情是无可厚非的，可是我的作为只能算一个冲锋陷阵的勇士一头勇猛的雄狮。对包藏祸心阴谋残害我的小人一无所知。看似风平浪静的局面中暗藏杀机，我不能掉以轻心。

    我虽然是乡政府一把手，可是手下没有一个可靠的帮手。我想起花彩虹的谆谆教诲，不能当光杆儿司令，只有抓到人权才有实权。可是，赵沧海把顺河乡打造的铁桶一般，人人都看着他的脸色行事，我从何下手呐！

    我静下心回忆着乡党委常委会上的情况。秦怀月也顺着赵沧海的意思发言，可是很明显是敷衍。她的心里不一定赞同赵沧海的意见。于是我萌发了釜底抽薪的想法，抽时间和秦怀月沟通，争取得到她的支持。

    秦怀月33岁，是京都市下乡的知识青年。1966年响应毛主席的号召到生活条件艰苦的顺河乡靠山屯村插队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由于在劳动中不怕苦不怕累和村民关系融洽政治表现突出被评为丰阳县劳动模范。经过几年的磨练成为靠山屯的妇女主任。1974年提拔为镇团委书记，1976年提拔为乡党委副书记。

    文革后期大部分下乡知识青年都返城找工作，由于秦怀月成为知识青年的标兵并且已经在当地提干就放弃了返城的想法。其实，最重要的是她找了一个在县城里工作的帅小伙子结婚成家。

    我这个人是一个伪君子，平时不习惯和女人闲聊，也不爱打听别人的闲事儿。所以至今也不知道到她的丈夫在什么单位上班。为了击败赵沧海，我等待机会接近秦怀月和她逐步沟通，以便打开缺口釜底抽薪。

    我忙了一天正要收拾桌子上的文件准备下班回家，突然发现秦怀月从我办公室门口经过向我点头还给我一个甜甜地微笑。我急忙站起来向她招了招手示意请她进来坐坐。

    秦怀月看看走廊里没有人就停下脚步说：“苏乡长还要加班吗？忙一天了，快回家休息会儿吧！”

    我说：“进来吧！我们随便聊聊。”

    秦怀月犹豫了一下说：“苏乡长稍等，我回办公室一趟马上回来。”

    她匆匆忙忙返回三楼很快就回来了。其实她并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只是看看赵书记下班了没有。在窗外看见赵沧海的办公室空无一人就放心地回来了。顺河乡的办公楼共有四层，一层是办公室主任和乡政府职能部门一般干部的办公室，二层是乡长副乡长的办公室，三层是乡党委书记副书记办公室和会议室，四楼值班室、会客室和储藏室。党委办公室和乡政府办公室合并为一个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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