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我是皇，却从不欢喜

乐师们前来助兴，若无其他事，微臣先行告退。”风泽面无表情的说完这一番话，语气平静。

    皇上缓缓起身，长袍抚地，走到风泽面前，伸出修长的指，轻轻抚着风泽俊美的脸：“你这张脸长得倒是好看，在沙场上这么久，还是没多出一道疤来，我倒是很喜欢。”而后顿了顿又接着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要谁死，谁都不能说一个不字。可偏偏对于你，让我束手无策。”

    “皇上若想让臣死，臣自不会反抗。”

    皇上听了这话，竟仰头哈哈笑了起来：“好笑，我怎舍得你死。你无意于我，我便派你四处征战，也不过是想让你低头罢了。你又可知，你在前方杀敌，我独在这诺大的皇宫又是怎样为你担惊受怕。你如今一句我想让你死，你便去死，真是让人伤心。”

    风泽低头不说话。

    皇上拂袖转身，厉声说道：“可更让我伤心的是你竟喜欢上一个小小的家丁，朕乃九五之尊，又是哪里比不上她。”

    风泽面容一沉，没想到皇上这么快就知道了：“一切都是微臣的错，请皇上放过小蝶。”

    “放过他，现在你还在为她求情，你可知你口中的小蝶，是什么人，你真以为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家丁吗？”皇上突然转身凑近风泽说道，吐出的温热气息掠过风泽的发。

    “禀告皇上，蝶妖已经被带来了。”国师托着一个透明的玉瓶走了过来，瓶中是昏睡的小蝶。

    皇上拿起玉瓶，玩味的一笑：“看吧，这就是你的小蝶，一只卑贱的妖，你说，我要如何处罚她呢？”

    风泽此刻却是难得的平静，直视着皇上：“她是蝶妖，我从第一眼见她便已知道，可我就是喜欢她，不需要任何理由。皇上既然要处罚，那便一起处死我们吧。”

    “你想得倒是挺好，可朕可没那么仁慈，杀了你们，你们做了鬼夫妻，倒留朕一人于世上受罪。朕要将你一生一世关进水牢，而这只卑贱的妖就在这玉瓶之中日日夜夜饱受烈火焚身之苦。朕还要将你们放在一处，让你们看着彼此受罪难过，却无能为力。你说，可好？”皇上用轻松的嗓音缓缓道来，听起来邪魅无比。

    风府之中。

    一夜之间，整个风府已经变得空无一人，平添了一丝悲凉气息。

    秦眠一跃而过高高的围墙，执剑行走于诺大空荡的府中，昨天这里还鸟语花香，一派祥和，今天就成了如今模样。

    秦眠立于一棵大树下，伸手抚摸着树干，喃喃自语：“风泽，我宁负天下，也定会救你。”

    水牢里。

    风泽下身泡在污浊的黑水里，黑漆漆的水牢里，散发着刺鼻的腐烂气息。

    风泽只是抬头睁着明亮的眼睛怜惜地看着玉瓶中的小蝶，小蝶正在受烈火焚烧之苦，虽是痛苦，却还是忍住对风泽微笑：“将军，小蝶没事。只是害苦了将军。”

    风泽微笑：“傻瓜，遇见你是我最幸福的事了。”

    小蝶望着将军，踌躇了一下还是说：“将军，小蝶只是一只妖，不值得将军对我那么好。小蝶看得出来皇上对将军的爱不比小蝶少，小蝶恳请将军顺了皇上的意吧，皇上定会好好待将军的。”

    “傻瓜，没了你，我活得怎么会好呢？”

    纵使要终身呆在这阴暗的水牢，我也不会弃你。我只是难过，自己的无能为力，不能救你。

    皇上高高的坐于龙椅之上，手支着脑袋闭目养神，孤独而高傲的身形。自从风泽被关进水牢。他也已是好久没安然入睡了。

    “禀告皇上，西部南部敌军来犯，已经攻破边境线，还请皇上尽快发兵。”一个武将慌慌张张来报。

    “什么，他们好大的胆子。”皇上坐起说道：“速派镇南王，镇西王各带领十万大军前去迎战，不得有误。”

    几日后。

    “报，敌军已攻破风量关。”

    “报，敌军已攻破西阳关。”

    “报，敌军已攻破南月关。”

    “报，敌军已直逼都城。”

    ……

    高坐于上的皇终于失去了力气，跌坐在龙椅上，短短几天而已，就变成了这样。

    水牢里。

    皇上慢慢走了进来，靠近风泽，伸手轻轻打开了枷锁：“你走吧，以后不要回来了。”

    “皇上，让我带兵吧。”

    皇上蓦地转身，看着风泽坚定的眼神：“你从未怪过朕吗？”

    “君臣之道，臣身为臣子，自当尽责卫国。”

    皇上上前，看着风泽，轻轻走过去，伸开双臂拥住了他：“风泽，你知道吗？我是皇，我要谁死，谁就要死。可是我从不欢喜，因为从没有一个人真心愿意为我去死，而你，是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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