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女子一听差点跳脚,但被莫云一瞪,马上又低眉顺眼起来,“前辈,这一花十香,只是一种奇异的毒罢了,绝无可能惑乱他人心神,不过……晚辈曾经改良过此毒,往里面添加了一点点……春药,想来能令中毒之人趋近女子,加速毒发……”
“怎么又是……”话说一半,莫云在心里默默补上后半截:……又是春药!
来到这个梦境,怎么每一个女子都会用点春药,要干什么?半夜去劫色良家处男吗?不对,不对,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己难道被崔蓁骗了?
莫云凝眉思索着,如果说蒙面少女说的是真的,那也说不太通啊,在侯府,自己中的毒的确是每天都在减少的,但为什么对崔蓁的感觉却与日剧增呢?
忽然,一道灵光直击莫云的脑海,是了,是春药啊!
在侯府,崔蓁给自己喂了一次春药,用了一次迷幻粉,现在细细想来,应该不止是这两次,搞不好每天都在用药,只是为了防止自己察觉,才告知了自己两次,毕竟自己天天都要经受泄元针,只要控制好药量,自己是肯定无法察觉的。
想清楚这一点,莫云忍不住向侯府方向看了一眼,低声道:
“崔蓁,你究竟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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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候府
“你……你究竟想干什么……”浑身是血的安平候颤声道,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三女儿居然会有对自己出手的一天。
跨过一具具尸体,崔蓁走到自己父亲面前,慢条斯理道:“爹爹,妹妹已经去了赛场了,接下来的事情有你没你都一样,你……可以安息了。”
“为什么……为什么……”还沉浸在惊吓中的安平候哆嗦着,嘴里不停地重复道。
看着自己父亲惊恐的样子,崔蓁的眼中有恨意、有解脱、有庆幸,但最后这些情绪又都收回了眼底,变成了冷漠。
“爹爹,你老了……”
蹲下身,摸着安平候松弛的面庞,崔蓁冷漠道:“你已经没有了抗争的勇气,只是一味心思的想保住自己手上现有的权势,这样的你,是无法让众人跟随的……”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门外突然涌出了一大批人,其中一些人手中还拎着一颗颗人头。
瘫坐在地的安平候看着那一颗颗人头,一张张人脸,心情越来越沉重,宠爱的小妾、满月的幼子、数十年的发妻……都被人提在手中,而提着他们的,则是自己信任的部曲……
“主公,侯府上下,都已清理完毕。”一位中年汉子越众而出,单膝跪地道。
看着父亲难以置信的目光,崔蓁背对着汉子摆摆手,道:“父亲你这是怎么了。不认识白方叔了吗?”
“他……他……”
“他现在是我的人……”替父亲补完话,崔蓁站起来道,“很久以前就是了,如果说非要说一个确定的时间,那就是你把我两位姐姐送进宫去的时候……”
“那个昏君就值得你这么愚忠吗?”走到墙边,看着皇帝为侯府题的诗,崔蓁冷笑道,“还是说,你真被他的小恩小惠给笼络住了?”
“孽女!休得胡言。”安平候摇晃着站起身来道。
“哼……孽女……”啧啧两声,崔蓁一把撕烂了墙上的诗卷,“时至今日,我要干什么,你还不清楚吗?”
“你想要改朝换代……”眯起眼睛,安平候冷冷道,“简直是痴心妄想!”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崔蓁自信道,“枭、狼、犀、蛇皆在我手中,其中犀更是有七成的人戍守皇宫,为我内应,踏平皇宫,只在我反手之间……”
“你错了……”安平候打断崔蓁道,“只要有皇宫的宿老在,纵然你有再多的人马,也困不住陛下。”
“哦……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崔蓁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道,“那你知道为什么我选择比武招亲这一天吗……”
崔蓁自问自答道:“那是因为九公主殿下与小妹自**好,今日择婿,她必到场,而作为昏君最宠爱的妹妹,她的身边,必然有一位宿老,如此一来,皇宫中就只剩下一个老东西了……”
“纵然……纵然只有一位宿老,你也全无机会。”
听着父亲的话,崔蓁湛然一笑,换了个话题道:“听闻父亲也有宗师境界的水准,只是无缘一见,不如今日让女儿开开眼见,看看你怎么从这一众一流高手中脱身,如何?”
“果然,瞒不过你吗?”
被自己女儿揭穿了实力,安平候也不再隐瞒,收起了唯唯诺诺的样子,挺起身来的他,像是一头饥饿的猛虎,时刻准备择人而噬。
“蓁儿,你没有机会的,就此收手,为父还能放你一条生路。”安平候劝告道。
摊了摊手,环视在场的诸人,崔蓁好像用眼神在说:等你能从他们中逃出去再说吧。
“既然你冥顽不灵,那……”前半段话刚说完,安平候已经出现在了崔蓁眼前,运气十成内力,一掌拍出,那浩然的内力,压得崔蓁周围的人根本都没有出手的机会,只能眼睁睁看着安平候的手掌距离崔蓁越来越近。
然而还没待他的手触及崔蓁,一只后发先止的手已经将他的身体捅了个对穿,将他一身绝世内力全都打散。
任由安平候轻飘飘的给了自己一掌,崔蓁缓缓拔出了染满鲜血的手,附耳对满脸惊楞的父一字一顿地重复道:
“父亲,你……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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