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樊笼之感,忽见一座假山背后,闪过五六道身影,看见陈弃风云两人,都喝道:“什么人?”
陈弃见状,心中浮起一股怒火,暗想:“我还想着从后花园溜走容易些,谁知守卫更多!这还溜个屁?”返身走了回去。
风云奇道:“少侠不是要在园子里逛逛么?怎么又回去了?”
陈弃怒道:“被这些人一吓,兴致早就没了,还逛什么逛?”恨恨回到房里,暗想:“这风家派头也真大,府里守卫这么严密,简直跟皇宫一样!”偷偷溜走之念彻底打散,只能冀图明日一早,随意找个借口去街上逛逛,再伺机溜走。
既不能溜走,又没有睡意,百无聊赖,只好又沉入修炼之中。而一旦潜心修炼,倒是不分日夜,再睁眼时,只见窗纸上黄橙橙的,天色已经大明。
略略舒展了一下筋骨,只觉体内暖流似乎又多了几分。他推开门,东边阳光射下来,不禁眯了眯眼睛。
此时院中正有一名白发老者坐在一张矮凳上,手中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陈弃凝目一看,只见他所画图形极为复杂,横七竖八,纵横交错。
他颇为好奇,走到老者身边,问道:“老爷子,你在画什么?”
白发老者头也不转,冷冷哼了一声。
陈弃觉着无趣,正想转身走开,忽听开门声响,身后房子里走出一个人来,身穿一袭白衫,面若敷脂,目似朗星,手拿一柄折扇,微微摇动,显得仪态翩翩,似是个富家公子。他看了看陈弃,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随即对白发老者寒暄道:“贾老爷子,昨日睡得可好?”
陈弃听他称呼,一时恍然,原来这白发老者就是昨晚风成口中所说的贾铭,又记得风成说贾铭精于奇门遁甲之术,暗忖他在地上所画的,定然是一种阵法,当即又往地上看了几眼,果然发现有些玄妙,但他对奇门遁甲一无所知,个中深意,自然领会不出。
贾铭又哼了一声,冷冷道:“天天被你这么折腾,能睡得好么?”
白衫公子哥笑道:“惭愧,惭愧!”说是惭愧,脸上却殊无惭愧之色,反而有些得意。
贾铭咒骂道:“你这下流鬼,迟早得死在女人肚皮上!”
白衫公子也不介意,歪头晃脑吟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陈弃听得莫名其妙,不知究竟怎么一回事。
白衫公子走过来,对陈弃道:“在下风流,敢问小兄弟高姓大名?”
陈弃道:“我叫陈弃。”
风流点了点头,又问:“贵庚?”
陈弃道:“十四岁。”
风流竖起大拇指,连声赞叹:“好年纪,好年纪!”
陈弃如坠五丈云里,疑惑道:“什么好年纪?”
风流笑道:“身强体壮,精旺神足,难道不是好年纪么?”
陈弃心想这也说的是,但看风流神情,总觉得有些奇怪。
贾铭悠悠道:“少年人千万慎于交友,不要跟着下流鬼做些下流事,免得贻误终身!”
风流这才有些不忿,长篇大论道:“贾老爷子此言太过!我不过每日申酉之间,须得女子作陪,方能入睡,怎么是下流了?再说我所请者,皆是涿鹿城中名妓,又非良家女子,两厢情愿,并非伤天害理,怎会贻误终身?小兄弟,不可轻信,不可轻信!”又道:“从古至今,文人骚客,哪个没曾狎妓?此之谓书生本色,所谓风流也,与下流二字,何曾有半点关系?”又叹道:“啧啧,涿鹿城第一名牌玉姑娘果然名不虚传,那滋味……可惜小兄弟昨晚来的晚了些,没能领略玉姑娘的风情!不过小兄弟既然也来到了留香院,咱们便是亲如兄弟,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嗯,今晚,今晚便由在下做东,请小兄弟领略下涿鹿风色,如何?”
陈弃听得目瞪口呆,一时恍然大悟:原来这人是个淫贼!这才明白他说什么十四岁是个好年纪,又说什么身体强壮、精旺神足,究竟是什么意思。当即又看了风流几眼,顿时印象大为改观,只觉这人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邪淫之气,立即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多谢,多谢!”
风流当即道:“小兄弟何必客气?”又劝道:“初次领略,定然有些不适,不过一经品尝,便会乐于此道,乃至不可自拔!”又连连感叹:“人生苦短,除此而外,还有何种乐趣,堪于此道相比?”
陈弃越听,眼睛瞪得越大,心想能把这么一番下流话说得如此冠冕,倒也真是个人物!慌不迭连连摆手道:“真不用,真不用!多谢,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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