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这混蛋根本就没给我时间去适应,怎么迷糊睡着的我忘记了,可睁开眼却发现已经在行进中的马车上。一转眸,熟悉的身影就坐在身旁一脸若有所思,并没有发现我醒来。
脑中一点点思绪回笼,心境也一点点变转难过,看看自己身上的装束一切都已明了。
鼻间涌起一股酸涩,眼角霎时就湿了。我的动静引起了身边的人注意,低下头来看见我醒后眼中瞳孔缩了缩,立即轻唤了一声:“媳妇。”
我闭上眼,咬着牙一字一句:“朱允炆,你真可以。”
他确实是可以,越来越果断力行,也越来越不再是当初那个我以为的小傻子了。深知我会在元儿这件事上闹,他就直接斩断了我不舍之念,连元儿的面都没照就被他给带上了征途。
恨吗?当然恨,恨得牙痒,可又无可奈何。已经行在路上,甚至恐怕离得京城都很远了,我现在闹还有何用?他能为我返程?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我难道不顾一切独身跑回皇宫去?也不会是最佳选择。更何况之前诸般别离痛恨的情绪,有哪一项不是因为他?舍不得元儿这么小就被我们给留在皇宫,难道就舍得他独身前往战场生死难测?
天枰的两端不分轻重,可到底还是他这一端要让我更忧虑一些。如他所言,元儿在皇宫里只会比在路上更好更安全,皇宫里有朱元璋这个曾祖父照拂着,有吕妃这个祖母疼宠着,不可能会出什么事的。
这次阿平可能知道自己理亏,也不敢再强行来抱我,就坐在身边恹恹地说:“媳妇,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在怪我,但是……但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方式。我曾说过再也不放开你的手,要保护你一生一世,那我就必须要做到。我不会将你放在触手不可及的地方,遥望无知你的安危,当初那种痛,尝一次就足够了,不可能再有下一次。”
听到此处我睁开了眼,平躺的视角看他的轮廓,沉湎里透着强硬,可眼神中却又有一簇幽光闪动。想想当初从南到北再从北到南的经历,忽然间就释怀了。
总以为自己很难,可其实欲在夹缝中保护我的他又何尝不难?冷静下来我就能想明白,除夕那夜他其实就已有了决定,而且是在给我提个醒,他从一开始做决定要出征北元时就没打算把我留在皇宫。一个男人在思虑所有的事时都没有把你撇开,足可见他心中对你的在乎,你还有何可埋怨的?
我平息了怒意,轻声开口:“阿平,让战争早一点结束,元儿还在皇宫等着我们回去,我不想错过他的周岁。”
阿平眼神一震,突然就俯吻下来,铺天盖地。
我也不无动于衷,在他的舌急促地抵进来时就回吻了过去,一感觉到我的回应他越加激动了,力道陡然加重,吻得越发的深,唇舌间舞动与纠缠,彼此间气息越来越急促。但他仍觉不够,伸手牢牢托住我的后脑勺,让两人的唇舌做更深的交流。
这时我看不见他眉眼,视线完全被他挡住,只知道自己被他给拘在了怀中又牢又紧。
孕后期与生下元儿的这段时日两人几乎就没有过亲密的举动,此时忽然情之所致有些收不住势了,很明显感觉他身下某处的坚硬,以及原本圈在我腰上的掌开始游移,试图探入衣裳底下触摸我的肌肤。起初我的头脑也昏昏沉沉的,等感觉到他微凉的指尖触及腰间的肌肤时霎时惊醒过来,连忙用力去推他,推不动就去拉他的头发。
总算他退开了唇,我急喘着气说:“不行。”
太胡来了,差一点这男人就要在马车上做那事。
那双满是欲望的黑眸中终于有了理智,他懊恼地低咒:“该死的,怎么还在马车上?”
我一边平复着气息一边道:“就算不在马车上也不行,既然我女扮男装成为了你的亲卫,咱们就不能有跃矩的行为,否则于你于我名声都有损。”
此时我名义上是他的亲卫军,按道理都不能与他同乘马车,军中无数双眼睛都在看着呢,若是这一路他肆无忌惮,必然会传出难听的谣言。男人与男人,是为断袖?它日他登上帝位,传言曾经有断袖之癖岂不是要受天下人唾骂。
我不能由着他胡来!心中暗下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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