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咬着口说没拿东西,但经不住柳明的威吓与盘问很快就招了。房中的珠串是顺手牵羊,她还偷拿了一些郎中为我开的药,原因是她的孙儿这几日也染了风寒又无钱请郎中。听此我暗暗摇头,先不说她手脚不干净这回事,药这东西是能随便吃的吗?大人染了风寒一剂药该多少份量与孩童必然不同,加上孩童体质弱,必有孩童不能服用的草药。
而刚才显然她灌给孩子喝的就是我那风寒药,瞧孩子一张脸通红,恐已不是第一次喝了,但药效却不见起。
柳明并不管其它,只管朝那春大娘索要我的星月。可得到的答案却出乎意料之外,居然她昨天中午回去路上就把那珠串给卖一和尚了,得了二两银子。生怕柳明不信,她匆匆跑进屋还把二两碎银子拿了出来。
我阻止了本欲威逼的柳明,问春大娘可知和尚在哪,她说和尚是在集市上摆摊算命的,就在迎风酒楼门前。临走时我看了眼她怀中的孩子,还是多嘴说了句:“孩子病了就请个郎中瞧一瞧,药不要乱吃了。”她怔愕在那,直到我们马车出了巷子都没动过。
迎风酒楼前,摆摊算命的和尚,并没费多大周折就找到了。
听见柳明道出来意后和尚并不愿意再卖回手串,称菩提本与佛门有关,当应佛礼洗涤不被世俗所染。当时我是坐在马车中的,听到这便走下马车,直截了当断言:“你不是真和尚。”
和尚一愣,将我上下打量后道:“施主妄言。”
我轻哼一声,似笑非笑地说:“妄不妄言你心里最清楚,首先,既是和尚何以不守戒律在这酒楼外闻着酒香味;其次,摆摊算命乃道士所为;第三,和尚岂有不烫戒疤的?”
早在春大娘说起时我就疑上了,到了酒楼前乘着柳明去问话便暗中观察了一阵。穿上僧衣,剃了光头便来冒充和尚,,也太不敬业了。假和尚被我识穿了也不恼,哈哈一笑了道:“姑娘好眼力,都是为了糊口饭吃,既然光临我这摊子不妨坐下来算上一卦如何?”
“我不算命,你问春大娘多少银子买的珠串,我们便付你多少银两赎回来。”
假和尚眼珠滴流一转,堆着笑又道:“姑娘莫着急,若您坐下算卦菩提串珠不收分文便还您是了。”我并不上当:“算一卦多少钱?”
见他伸了一只手出来,我故意问:“五文钱?”他连忙摇头,急切地说:“是五两银子。”
明知道对方在敲竹杠,但星月菩提在他手上,我回头用眼神征询柳明意思,主要是他身上有没带这许多银子。见他轻点了下头后我便有底了,二话没说拉开摊前椅子落座。
假和尚顿时眉开眼笑,眼睛都笑眯成了一条线。他先看了看我的面相,又再来看我手相,渐渐脸上的笑容收了,眉头皱了起来。过了好一会才听他犹疑而问:“姑娘可是经历过大劫?”
“何以算为大劫?”
“生死劫。”
我摇头:“并无。”他似乎不太信地追问:“十年以内都没遇过灾祸吗?”
我失笑出声:“试问又有谁能十年都一帆风顺成长呢?”
和尚怔愣了下,反应过来后道:“我是说比较重大的灾祸,比如重病、溺水一类。”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但转念又想算命先生十句里头八句靠懵,我刚刚大病初愈脸色肯定不好,他把重病也说在里头自不会有错,可让人先对其信服一半。
摇头否定:“不曾有过。”
和尚纳闷了,将我面相和手相又看了一遍,嘴里喃喃:“不对啊,分明应该年少时有一大劫,与水有关,是哪里错了呢?”
原本打算冷静以对的,可听着这假和尚的嘀咕终是没有忍住:“你算到是哪一年?”
“具体哪一年没法确定,从你手相来看生命线有断折处必定是个死劫,水祸应该是发生在六七年前,而且之后还生了一场大病,此次大劫之后你就时来运转,所谓相由心生,你的面相里含了富贵之气。不过……”
明知算命和尚有套路,但既然我坐下来了,听听也无妨,于是接他的话:“不过什么?”
“近些年会再有一劫,虽不祸及性命,但也可大可小,关键在于你怎么选。”
“哦?你意思是我做的选择会改变命运?”
和尚点头:“可以这么理解,一念之差命运改,回头是岸未必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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