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乡愁

离开工厂废水的污染，河水清澈了许多，偶尔一块石头下面还能找到过冬的林蛙。

    小河向西汇入到下面的官马河，官马河因河边的官马镇而得名。官马镇的南面八十年代末挖掘出了一个溶洞，也算是当时小有名气的旅游景点，苦于远离城市又没有发达的公路网，始终没有大的投资商接入、以至于没有基础配套的情况下叫好不叫座，至今也没有火爆起来，周边的百姓村镇也没有享受到景点带来的福利。八十年代末这个小镇还有一件轰动的事，一位村民在河里捡到了高纯度的狗头金，于是地质勘探后倒闭的吉昌铁矿变成了官马金矿。章豹的小舅就是老矿工一枚，也许是同一座山的溶洞霉运影响，金矿在持续亏损多年后只剩下小舅一名更夫。昔日人声鼎沸的矿山，只剩下荒败的厂区、裸露的山体和孤零零的打更人。

    十多天沿着河流转遍了方圆五十里，物流公司取走了发回家的石头，舅舅这个木匠这一刻作用彰显无遗，多大的木箱用多厚的木板、承载多少公斤石料，打眼一看伸手就干，那叫一个效率。辞别了舅舅一家，沿着河流继续向东南前行。

    jl省南部多山区北部才有平原，山区多的地方水网密布，当地的老话叫：两山夹一沟、有沟就有流。虽不如南方的水网常年水量充沛，涓涓细流也能保持常年不断。章豹这种出行本就没有目的性，沿着河流一会向南、一会向西、一会又拐向东面的松花江水系，然后又随着水网继续向南。河边玩够了就进山，遇到村镇就找旅店休息，没有旅店就找人家也很方便。村镇的人受都市影响还是少些，民风依旧淳朴、耿直、火爆。留宿的人家很少有接受金钱的，无奈的章豹只能变着法的买好东西回赠。

    过了hd市就进入抗联名将杨靖宇的家乡jy县，与北面的山区不同，这里的山没有北面几个县的山高，但胜在连绵不绝，到有那么几分深山的味道。据说这里当年胡子和抗联很是活跃，深受吸引的章豹在这里转了二十多天，甚至于被人举报分别被深林、地方的公安机关搜查训话。当然最好的结果只能是放行，毕竟找石头这事是合理合法的，也亏了是自己的车辆手续齐备，让想找借口捞油水的人无从下手{找麻烦的都是辅警，没油水他们怎么拿着一千多元的工资、开着轿车上班}。

    进山有没有收获？有~就是有点可怜，满心期待的进山除了找到一些毫无价值的弹壳、弹箱、和很多疑是枪械零件的东西，毫无收获。持续这样的局面让老章的心渐渐也归于平静，权当春游。

    松花江水系十分发达、支流众多，拐着拐着不知不觉进入了长白山脉，人烟开始稀少、村镇不再那么密集，几十公里遇不到一户人家也是常有的。长白山是国内叫法，东侧的朝鲜叫它白头山。北面是著名的瀑布，南面有路可以上去叫西景区，西面是深林覆盖的山区，草丛间除了间伐的小道、没有正式的公路。把车停在十几公里的山外面，开着atv开始山区的探索之旅。按地质学家的说法、这里是座死火山，而火山的熔岩石正是造就奇石的一种成因。

    不临近天池山体也不是多么陡峭，大花的攀岩轮胎让atv很少有不能通过的地方，少数必须通过的陡峭也在绞盘的作用下强行征服，浓密的树林给通行带来了不便，但也给绞盘提供了众多支撑，这就是atv穿越的乐趣，虽然很累老章却乐此不彼。

    林区是禁火的、任何进山的人都要被没收火种，对于这些老章早有准备。用电子点火器接上电池，驱动摩托车高压包持续放电，前面接个火花塞一按遥控器就可以点火了，不接火花塞也能点火、效率要低一些，虽然听起来麻烦，但不会被没收。

    走走停停到是收获了不少山货、野菜，至于万分期盼、传说中的山参始终是无福得见，也许是季节不对，总是听人说秋季采参、这春季想来即使有自己也找不见。天色渐暗、身体也很是乏累，在山岗中间找到一处被风的小平地，这样的地方是完美露营地。被靠山能挡住一面或几面的风，陡峭容易有落石和倒树以及滑坡，沟底和水边容易发水和受到饮水动物的攻击。帐篷支在atv和拖斗之间，剩下的两面用早已准备好的护栏链接，护栏是之前自己加工的快拆组合式，没有这样的防护措施真的不能在老林子里露营，因为真的有狼和熊。

    野外生火最重要的事是清理火点周边、尤其是林区，起码要清理两米的地面做防火隔离。安全些最好挖个坑搭个土灶再点，不挖坑也不要把火堆弄得很大。章豹用的是加压汽油炉，拆开以后的油罐和灭火器一模一样，卡在atv上根本没人问。火灶更像变形金刚中的蜘蛛机器人，没接触过的人很少能看出用途。清理完地面、连接好灶具打上压、插上挡风板，小锅添上水、插接好点火器、高压包、电瓶准备套上火花塞，一片树叶摇摇摆摆掉落在锅里。站起身弯下腰准备把树叶用手捞出来，手还没等离开水，吧嗒~上衣口袋里遥控器不偏不倚点进锅里。左手还攥着高压包准备套火花塞，右手赶快丢掉树叶捞起遥控器用力的往外甩水，刚甩了几下点火器就无声的启动了，二三厘米长的电弧瞬间麻痹了整只手臂，没等章豹反应过来麻痹已经蔓延到全身，躺在地上全身颤抖、抽搐，眼睛瞪到最大、眼皮不断跳动、思想一片混乱。

    “我这是得罪哪路神仙了，这是要让我曝尸荒山么？好日子还没来得及享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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