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憔悴的模样,李长安的手放在刀柄上不住握紧又松开。
“看来郎君在这住得还算满意,不过今日还请郎君屈尊移驾,跟咱们两个走一趟。”
“呸,这破地方谁住得满意。”韩苏儿啐了一声。
“话不能这么讲,你韩苏此前在白虎军中住的是八人一间的营房,半月才能吃上一回肉,如今在将军府中锦衣华服,吃香喝辣,过着要什么有什么的日子,有什么不知足的?”
“看来你想来吃这碗饭?”韩苏儿冷笑,“不过以阁下的尊容,袁先军那厮约莫也看不上你。”
“你!”
说话的亲卫显然气急,这时另一人劝慰道:“韩小郎君,咱们也是听令办事的,你说你再怎么硬气,又如何能拗得过将军?只不过徒劳教我们下人为难罢了。”
“你们为难,关我屁事。”韩苏儿冷漠道,“谁再口一个郎君,我撕了他舌头。”
“看来你是不愿跟我们走了。”
“要我走也可以,拿命来换。”韩苏儿忽的笑了,紧接着猛地低喝一声。
她心知已躲不过去,不愿连累李长安,已存了求死之心。
砰的一声闷响,是拳拳相撞的声音,韩苏儿闷哼一声,而那亲卫也蹬蹬蹬后退三步,并没站到便宜,他叹了一声,沉声道:“动手!”
话音刚落,便如鹞子般一跃而起,与另一人包夹向韩苏儿身侧,如一张大网。
韩苏儿抿了抿嘴,闭上双眼,抬手向自己喉间一划,她的指甲虽不及刀刃锋利,但凭她习武五年的力道,划开脖颈不成问题。
“糟了!”一名亲卫惶然喊道,韩苏儿若出了事,以袁先军喜怒无常的性格,定会迁怒到他们身上。
二人不由身形一僵,齐齐抓向韩苏儿的手,意图阻止她。
韩苏儿却蓦地停住手,冷笑一声,抬脚连踢,正中其中一人下阴。
一声惨叫,中脚的亲卫虾子似的蜷缩在地,另一人知道中了计,怒喝一声,一拳打向韩苏儿的肩窝。
正在这时,一柄被布条缠裹的刀鞘突兀出现,狠狠点在他右肋下方,他半边身子一麻,已失了力道,前方韩苏儿蓄势以待,后面又有敌来犯,身为袁先军的亲卫,此人并非泛泛之辈,第一反应没有回头,而是身形急闪,向旁侧移三步。
这时,才猛地回头看见了李长安。
“是你?”
“是我。”
李长安收回刀鞘,施施然道。
亲卫一怔,并不知晓李长安出手的含义,说道:“这,常兄弟是什么意思?”
另一人道:“我们奉将军之命来请韩苏去见他,你虽被将军看重,但若耽搁了这事,定然逃不了好。”
“耽搁就耽搁了,我今日过来,就是带她走的。”李长安淡淡道。
“你说什么?”两亲卫齐齐愕然。
韩苏儿一怔,却是连连摇头,面色焦急。
而李长安已抽刀指向地上二人。
“我今日就是要带她走,我看谁敢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