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完成承诺之时。
次日李长安出葬剑谷时,穆藏锋恰好过来,见到李长安便说:“恭喜师弟破境,这段时日我下山游历,却是错过了。”
李长安随口问:“师兄下山做什么去了,四师姐呢?”
“大师兄和二师姐用纸雀传书,说不日将从大承回来,我到青牢山去接应,又接到传书,说他们还要耽搁些时日,便回来了,顺道到玄地把夜朱夜雪也带回宗中。至于四师妹,每逢春时,就会回周地一两月,师弟还不知道吧,姬姓在周地乃是王姓。”
“原来如此,此前倒是没看出来。”
来悬剑宗的途中李长安虽经过了周地,但途中入城只是歇脚,也没如何了解风土人情。
穆藏锋轻叹:“师妹下山见生身父母尽孝是真,贪恋红尘也是真。”
“能真已是难得。”李长安笑了笑,“我也有事,恰要下山一趟。”
穆藏锋道:“修行本非闭门造车,师弟要游历天下是好的。”
李长安道:“只是师尊让我在谷中洗剑两年,如今才数月而已。”
穆藏锋摇头:“此言差矣,师尊的意思不过让你借葬剑池修行,池中剑意可炼体,刀剑皆为刃器,池中剑意所蕴含的剑招亦能助你练刀。既然如今你实力恰入平静,何必因师尊一句话而反将自己桎梏于谷中,须知师尊原意也定非如此。要下山的话,不必与谁知会,去便是了。”
李长安道:“多谢师兄点醒。”
穆藏锋又道:“下山时,师弟记得到藏书阁寻得纸雀传书法,届时若真有劫难,可传书宗中求援。”
二人闲谈几句,告别后,李长安回夜郎谷石室取出骨刀,负于背上,到藏经阁内找到童子,记下纸雀传书之法。
童子见他背负行囊,问道:“出山做什么去?以你的年纪,正是血气方刚之时,可莫要乱来,泄了元阳。”
见他老气横秋的模样,李长安心中好笑:“下山应诺罢了,你可要跟着?”
童子摇头:“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不可耽搁片刻。”
李长安道:“山下有糖葫芦,金丝蜜饯和栗糕。”
童子眼皮一翻,小脸阴沉:“书中自有珍馔,再把我当三岁小儿,我可不客气了。”
李长安摇头大笑,背着行囊转身:“走了!”
出夜郎谷,沿蜿蜒山道逶迤而下,路上,用初学的须弥芥子术收了行礼,八荒刀与骨刀却是不受此术影响,只得背着。
到了玄鎏山南麓,李长安用阳鱼符唤来赤豹,小半个时辰后,赤豹风驰电掣奔来,一脸不情愿,见他模样,惊道:“这是要去何处?”
“出趟门,一两月便回来。”
赤豹愕然道:“怎么……怎么不提早跟我说?”
李长安狐疑皱起眉头:“怎么?”
赤豹张了张嘴,一咬牙:“罢了,走就走,不过且容我先与人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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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星村口,公输氏赵寡妇容光焕发,面如残花二度春,许是受了许多滋润。
但这时她挽着老道的手,涕泣敛敛:“道爷,你这一去,丢下这一村人受妖魔威胁可如何是好?地摩罗虽被道爷大法力降伏,那红毛豹子可还在呢!”
“忆莲啊……”赤豹道人握着着寡妇白嫩的玉手,依依不舍叹道:“俗话说得好,小别,咳,胜什么来着,总之道爷我过不了多少时日就会回来。那红毛……”他咬了咬牙,“那红毛畜生知道这片儿是我的地盘,定不敢来犯。”
赵寡妇柔软胸脯紧贴着他的胳膊,又要说什么,赤豹却掰开她的手,潇洒回头:“道爷去也,不必挂怀!”
众村民齐送:“道爷您慢走啊!”
赵忆莲看着他背影,忽的轻呼一声,摸着俏臀愠怒回头,却见身后无人,再转头,老道正好收回手,放声长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