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抢风调向,沿着小岛西侧浪花飞溅的珊瑚石岸,若即若离地曲折行进。一个卡纳卡水手在桅顶上报告说,棕榈树后面,有一个环礁湖,湖心还有座小岛。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心事儿,”格里菲对大副说。
斯诺不停地喃喃着,晃着脑袋,听了这话,他抬起目光,带有几分不服气和疑惑的神色望着他。
“你在想,入口应该开在西边,”格里菲念念有词,像是在背诵。”水道有两链(链:航海术语,一链等于l85.2米——译者注)宽。标记是北面有三棵孤零零的棕榈树,南面有几棵露兜树(露兜树:属东南亚生单子叶树种,又名螺旋松。叶如匕首,根多为螺旋状——译者注)。小岛直径有十三公里,一个典型的环形岛,内湖中心有个小岛。”
“正是,正是,”斯诺承认。
“要是入口刚好开在它应该开的地方——”
“再有那么三棵棕榈树,”斯诺几乎是在耳语,“和几棵露兜树。岛上再有架风车,这就对了——是斯威辛霍尔的岛。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人们找了它十年了。”
“霍尔不是卑劣地耍过你一回吗?”格里菲问。
斯诺点了点头。“正因为如此,我才转而为您效劳的。他用不折不扣的强盗手段把我榨得一文不剩。当时我得到一笔分期支付的遗产,我在悉尼买了那艘失事的‘瀑布’写残骸,用的就是那里边的第一笔钱。”
“是在圣诞岛搁浅的吧?”
“是的,当时正是午夜光景,船正以全速行驶,一下子搁浅了。好在旅客和邮件都得救了,”斯诺补充说。”后来我买了条适于岛屿之间航行的小纵帆船,把剩余的钱花得一干二净,我还得等着遗嘱执行人把最后一笔款子交给我,好给它配备出航的设备。可这时候斯威辛霍尔搞些什么呢——他那时还在檀香山——他却一下子抢先跑到圣诞岛。他既无权力,又无资格这样做。可是等我最后赶到那里,船早让他洗劫一空了,只剩下“瀑布”号的船壳和引擎。本来货舱里还有好大一批熟丝呢。一批完好无损的熟丝。后来,他的押运人对我交了底儿。霍尔从那船上大捞了一把,约摸有六万美元。”
斯诺耸一耸肩,用哀凄的目光凝望着平静的湖面,午后的阳光照耀着,湖面上波光潋滟,湖水微微荡漾。
“那条遭难船应该是我的。是我在拍卖会上买的。想不到我孤注一掷,把老本儿搭了进去。等我返回悉尼,那些贷给我款子的水手和商人们没收了我的小纵帆船来顶帐。我把怀表和六分仪(六分仪:轻便测角仪器,用于航海和航空,可测量远处两点所成的视角——译者注)都当了出去,跑到别人船上干了一段锅炉工,又在新赫布里底群岛弄了份差事,一个月挣四十块钱。后来我单独经商,想碰碰运气,不料又蚀了本儿,便在一条募工船上混了个大副的职位,那船是跑塔纳岛和斐济一线的。随后,我又在阿皮亚的一家德国人的种植园里当了监工,最后才到‘托比大叔’号上落了脚。”
“你和斯威辛霍尔见过面吗?”
斯诺摇了摇头。
“那好,这回你有可能见到他。你瞧他的风车。”
他们顺着水道,驶进环礁湖,瞧见湖心有座小岛,岛上林木茂密;一部巨大的荷兰式风车,清晰地映入眼帘。
“看样子小岛的主人不在家,”格里菲说,“不然你会有机会跟他算账的。”
大副板起面孔,露出复仇的神情,双拳握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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