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带武器。在这种环境里,步枪若碰列屁股忽然走火,那将是很不愉快的。经理一拍巴掌,从圣克里斯托尔招募来的土人小勤务员立刻跑到面前。沃思给他一个手势,他接过客人手里的步枪,抱进屋去。
“科霍,”格里菲开始介绍德国特派员,“这位大人是从布干维尔来的。告诉你,他是名符其实的大官儿。”
科霍并没有忘却德国巡洋舰的多次“来访”,所以在微笑时眼睛里仍然流露着不幸的记忆。
“沃伦斯坦,您不要和他握手。”格里菲警告,“这是忌讳,懂吗?”又对科霍说,“听我说,他将给你们留下许许多多美味的食品。你何日娶他们的玛丽做新娘呀?”
“我太老啦。”科霍厌烦地摇着脑袋回答,“我不爱他们的玛丽。我不爱好吃的东西。一辈子别向我提这种事。”他着意斜瞟了一眼沃思,沃思正扭头饮用长酒杯里的酒。“我就爱那
玩艺儿——酒。”
格里菲摇起了脑袋,说:
“这是黑人的忌讳。”
“他这个黑人为什么不忌讳!”科霍反驳,扭着脖子直朝正在*的劳工点头。
“他是病人。”格里菲解释。
“俺也是病人。”
格里菲笑道:“你是个大骗子。酒是忌讳,永远是忌讳。好啦,科霍,咱们和这位大官儿谈谈正事吧。”
于是,格里菲、沃伦斯坦和科霍开始坐在门廊里研讨政务。科霍因为维持和平有功,首先受到一番恭维,然后他连连驳斥了有关他力不从心,年老体衰的传闻,并发誓继续为小岛的和平与安宁而奋斗终生。
接着,他们具体研究了沿着海岸筹建一座三十多公里长的德国种植园的问题。土地当然是购买科霍的,代价由实物支付——烟草、刀具、念珠、烟斗、斧头、豚齿和贝币——除酒之外,可任意选取。谈判当中,科霍透过窗户的玻璃瞥见沃思配完药后将酒瓶放进了药柜。而且发现这位劳累了半天的经理又喝了一杯苏格兰威士忌。科霍特别记下酒瓶的位置。会议结束后,他迟迟不想离去,但磨蹭了一个小时,始终未找到机会,屋子里总有人出出进进的。后来,格里菲和沃思干脆坐在里面谈起了生意,科霍只好打消念头。
“俺上船去瞅瞅。”他告辞一声,便调过屁股一拐一拐地走出去。
格里菲笑道:“这位了不得的人物再也不那么神气了。想当年,科霍真可谓所罗门群岛的头号魔王,双手沾满杀人的鲜血,还要和世界的两大列强决一雌雄。可现在,竟要跑到船上去,想法去向登比讨点酒喝。
“旺德”号押运人登比经常戏弄土人,不过,这回竟成了他今世的最后一次。此刻,他正坐在大舱里核查小艇的装货清单,科霍跛着脚走下扶梯,在桌子对面坐定。
“一辈子别向我提那种事。”老酋长倾诉着内心的悲愁。他对一切皮肉之乐已经不感兴趣,“我不爱什么玛丽。我不爱什么好吃的。我得了重病啦,快要完蛋啦!”他似乎痛不欲生,好一阵子不能言语,只是轻轻拍着肚皮佯装肚疼,脸上露出难以言状的焦灼神情。“我的肚子疼得要命啊。”他说罢停了停等待登比开口。后来实在等不下去,便有气无力地长叹一声,说:“我就喜欢您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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