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李老师一眼,走上前,轻轻地敲了门,然后停下来仔细聆听。
“我想,不会有人在里面吧?”
“可是,这水痕进去后没有出来啊!”说着,她又稍稍用力地敲了门,但还是没有回应。
李老师推开了郭老师,一把抓住把手,打开了门。
“啊~~~”李老师立刻就尖叫了起来,声音在悠长的走廊里回荡。
郭老师两眼发直,嘴巴微张,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退,重重地撞在了后边的墙上,靠在那,完全僵住了。
胡飞刚走到二楼,忽然听到了尖叫声,便飞步奔到三楼,跑到了器材室门口,碰到了处在惊恐中的两位女老师。
他慢慢走过去,绕过站在门口的李老师,到了器材室里。
刘缘就挂在那,面对着门,双眼凸出,舌头露在外面,身体还在滴着水。
他发抖的手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拨了号码,“喂,这里是南京艺术学院,我们这里有人……自杀了……”
我到李绍文宿舍,没有找到人,就又赶回宿舍大门口。此时,孙语嫣已经不在了,而警察也已经赶到,正在疏散围观人群,并拉上警戒线。
突然,警车里传来了呼叫声,“刘军,刘军!刘军,刘军!”
一个警察走了过去,拿起了对讲机,“我是刘军,什么事?”
“你们到艺术学院了吗?”
“我们已经在处理了!”
“刚刚收到通知,体育馆有人自杀,你们去看一下,就在体育馆三楼。”
那个警察表现得有些吃惊,“好的,明白了。”说完,他挂上对讲机,带着另一个警察和两个医务人员,在学校门卫的带领下朝体育馆跑去。
我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尸体,跟在那五个人后面。
来到体育馆,穿过悠长的走廊,爬着后门口的楼梯,一行人来到了器材室门口。
两位女老师坐在一边,靠着墙;胡飞站在门口,看着被吊着的刘缘。
警察推开了胡飞,走了进去,三个人合力把刘缘的身体抱了下来,轻轻地放到地上;两个医务人员拿出了设备对其进行检查。
大概三分钟后,两位医务人员抬起头,表示已经死亡。
那位叫刘军的警察点了点头,让另一个警察拍照取证,并示意两个医护人员去照看一下受惊的三个人。然后,他从器材室走了出来,朝我撇了一眼。
他回过身看着器材室,在那等了很久。
之后,刘缘的尸体被带走了,而宿舍大门口的尸体,最后也被证实是李绍文。据说,他们的父母都是那么悲伤而痛苦,虽然好几十岁的,但是,在人们面前却是那么无力的哭着。
警察没有离开,而是选择了几个教室对我们进行了询问。
我被安排在了“时间楼”一楼第一间教室,也就是我们历史专业其中一间教室,坐在我面前的两位警察就是体育馆的两位:左边的就是那个叫刘军的,身材魁梧,面容严肃;另一位身材稍稍显得瘦小,脸上挂着一丝微笑,看上去很和蔼,刘军叫他小赵。
先是刘军开口询问:“死掉的两个人你都认识吗?”那声音很浑厚,态度也好像是对我不满。
我唯唯地点了点头。
“那你跟我们说说他们吧!”
我又点了下头,因为不是第一次被这样盘问,所以也不是那么害怕,我说:“女的那个叫刘缘,是我的同班同学,学习成绩还可以,家庭条件也不错,只不过,前几天她男朋友出了意外。”我停了一下,看了看两个人的反应。
“你继续!”
我还是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男的那个是隔壁班的,成绩一般,家境还可以,跟其他人处得不错,也没和别人有什么争执。”
叫小赵的警察笑得更开,说:“你倒是挺熟练的。”
“啊,因为上个月已经发生过差不多的事情了!”
“学生跳楼自杀是不是?”那个浑厚的声音问道。
我点了点头,“嗯!”
刘军轻声说道:“就是上次老李处理的那件事,据说很奇怪,宿舍门上的玻璃都碎了,但是确实是自杀,说是可能精神压力过大。”
他是说给旁边的小赵听的,但是,我都听到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我知道是那本日记搞得鬼。但是,这些人不会相信的,因为大家都是无神论者。
那小赵点了点头,对着我问:“那你知道刘缘为什么要自杀吗?还有,李绍文为什么要在下雨的时候出去?”
这次,我摇了头。
小赵拿出了一张封在塑料袋里的纸条,放到我的面前,“你看看,这是不是刘缘的笔迹。”
我低下头,仔细看了看纸条上的字,“她在等我,我必须去了。”我看了有几分钟,然后抬起头,看着小赵,“很像,但是我不确定,因为我没怎么看过她写的东西。”
“好的。”小赵收回纸条,放到了档案袋里。
刘军盯着我,严肃地问:“你确定是刘缘的男朋友出了意外,而不是闺蜜或者什么女性亲戚?”
我点了点头。
“那就奇怪了,为什么那纸条上写的是女字旁的她,而不是单人旁的男的他?”
他这么一问,我突然也发觉到不对劲,觉得有可能这次又是诅咒,而想到周俊辉的消失,更加加重我的疑惑,但是,我又不敢说出来,只能说:“大概是写错了吧,可能……”
“因为男朋友的去世,所以精神不太好,这种东西还是可以理解的。”小赵补充了我的话,免去了我的困难。
而那刘警官又对我发难:“李绍文呢?这种天气,一般人是不会跑到室外去的。”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变得紧张,不安,甚至有点精神恍惚。
“这可能真是个意外,有可能是有什么急事,那女舍管不是说了吗?他是一个人冲出去的。”
“小赵,我在问他。”
“刘哥,他还是个孩子,看到自己同学出事已经很痛苦了,你就别再逼他了。”
刘军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收起了记录本,带着我们走了出去。
门外,一个女警察正在等待。大概一米六的个子,短促的头发,淡淡的眉毛,长长的睫毛,五官精致,身材娇好,可以说是个美女。加上警察制服,相当诱惑。
她拿过来几份文件,交给了刘军,“队长,这是两位死者的尸检报告。那个叫刘缘的女生身上,除了腰部的淤青外,只有脖子一处伤痕,检验结果是窒息死亡,证实是上吊;那个男生,身上百分之八十烧伤,五脏全部有烧伤痕迹,应该是受到电击。”
刘军点了点头,转过身看着我,“你可以回去了,别想太多!”
我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在经过第一个教室的时候,我透过窗户看到了胡飞,就停下了脚步,站在窗外等着,其中一个警察向我看了一眼,继而转过头继续盘问胡飞。
这时,那个女警走了过来。“怎么还不回去?”
我没有回头看她,只是说:“我等我朋友。”
她站到我旁边,双手捧着那些文件,眼睛看着里面。“去世的两个你都认识吗?”
“嗯,都是同学。”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她的声音很温柔,语气很和蔼,让人感到安慰。
“我没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她吃惊的转过头看着我,“难道之前的那个也是你同学?”
“不是,是朋友。而且,不是一个,是两个,也是一个自杀,一个意外。”
她更加吃惊,伸出右手抚摸着我的头。“过去了就忘了吧,没事的。”
我转头看着她,虽然觉得她说的很对,但是,我知道她所不知道的东西。在我眼里,她的确是和蔼可人,但是,她却又是那么天真。我只能点点头,回应一下。
她又露出了那令人着迷的微笑,从衬衣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名片,递到我的面前,“这上面是我的名字、手机号和警员编号,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可以找我,我是负责这一片的。”
我接过那张名片,低头看了看,上面印的名字是“张琳”,看电话,是个人的手机号。我抬头看着她,嘴里不自主地说了句“谢谢警官。”
她笑开了,就像根本没有命案发生一样。“不用叫我警官,我只是个小警员,来警局还不到两年,比你也大不了多少,你叫我姐姐好了!”
我盯着她的眼睛,顿时感到脸颊发烫,一股热流从腹部窜到胸口。“嗯,姐姐。”
她又笑了,比之前还要灿烂。“你不先回去吗?”
我摇了摇头,又转过头看着教室里的三个人。“我还是在这等我朋友吧!”
她点了点头,好吧,我也就在这等,资料还要给他们看。
事情的结果是,一个自杀,一个意外。那个“她”最后也被认为是精神压力下的错误,事情和之前一样,不了了之。
不一样的是,由于四起学生死亡事件,学校决定停学一个月,最后再决定如何解决事情,以及如何解决在学生之间传播的那种不良气氛。
于是,我们只能彼此告别,离开这个共同学习,共同生活的地方。
虽然大家都基本上都是江苏地区的,但是,大家都不在一个城市。晨雨是南京的,我是苏州的,但是,这次晨雨选择跟我回家。
而我希望,我们离开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告一段落,我再也不想掺和到这种事情里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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