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智一身铁甲,又看得左右百十号人个个高头大马,铁甲厚重。武人心中,不免又有一点点羡慕。
却是在杨再兴犹犹豫豫之间,鲁达破口骂道:“直娘贼,你若是敢到我哥哥麾下,洒家每日寻你晦气,日日与你大战几百回合,直要把你打服了为止。”
“狗东西,便看谁服了谁!”杨再兴听得鲁达话语,心中哪里能忍,骂得一句之后,又转头与郑智说道:“郑将军,你若是许我一匹高头大马,再给我打造一支六十斤的长钢枪,我便随你去了又何妨。”
郑智听言一笑,开口便喊道:“寻祝龙来,给这小兄弟去挑一匹好马。”
男人终归抵挡不住策马奔腾的诱惑力。就如后世男人对于车的向往一般,这大宋南方哪里还有健马,骑一匹党项好马过闹市与后世驾着敞篷跑车在街道上飞奔也是一个道理。
相对而言,这高头大马比跑车更有派头,因为在这南方,有钱都买不到。若非要一个比喻,开着私人坦克过闹市倒是更加恰当。
鲁达这话语一激,杨再兴必然也不会认怂。
“谢过郑将军了,我便随你身边去,厮杀之事,从来不惧,但凭将军吩咐了。”杨再兴赤膊上身,拱手一拜,身上的肌肉抖得颤动几下,当真好一条大汉。
郑智更是大喜:“我乃河北山东四州经略制置使,你便随我做个亲兵都头如何?”
“好,好,再谢郑。。。相公,我杨再兴必不比人差。”杨再兴自是欣喜,这辈子见过的武官,最大的也不过都头,这郑智上来就给个都头,杨再兴哪里还不喜,却是也知道经略这种官职便不能称将军,只能称一声相公。
祝龙此时也牵着一匹好马过来了,还有一套铁甲。
杨再兴接过缰绳,脸上皆是笑,围着健马转得一圈之后就要往马背而上。
郑智看得也是笑脸盈盈,左右挥手示意几番,众人散了包围,列队就要往回。
郑智自己也是打马回头,却是刚走几步,身后忽然哄堂大笑,笑得最开心的便是鲁达,只听鲁达说道:“哈哈。。。好马好马,不枉洒家从西夏几千里把你带过来,还知道为洒家争口气。”
郑智回头一看,那杨再兴已然栽倒在地,显然是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想来这杨再兴也未骑过马。郑智也不多看,转头又往前走去。
杨再兴听得鲁达大笑,心中哪里不气,开口怒道:“笑个甚鸟笑,老子三五天便能让这马服服帖帖,到时候叫你好看。”
显然这杨再兴对于别人的笑声倒是不在意,对于鲁达的笑声便是感觉伤了自尊一般。也算“英雄相惜”。
郑智也不回头,只道:“今日时辰不早,便在这里扎营,小酌几杯,明日再入清流城里去。”
“哥哥,甚好甚好,洒家口中早已淡出鸟来了,饮上几杯甚好,明日再进城里发财去。”鲁达听得喝酒,自然两眼放光。军中若是郑智不开口吃酒,平常自然就吃不上酒。
郑智今天许众人吃酒,自然也是要招待一下这个杨再兴。
搭建营寨对于这些军汉来说,不过一个时辰之内的事情,火头军效率更是高,不得多久每个军汉面前都是有酒有肉。
大帐之中,众人分坐左右,大快朵颐。
杨再兴走了些江湖,倒是也知礼,拿起酒杯一个一个去敬,从郑智以下,个个敬到,也互相介绍一番,混个脸熟。
却是这杨再兴独独就少了一人,便是鲁达被杨再兴直接略了过去。
鲁达见得杨再兴回去落座,面色一沉,站起身来指着杨再兴怒道:“你这厮端端好不知礼,岂敢看轻洒家,来人,取洒家宝刀来,洒家便与这厮来个了结。”
郑智也不阻拦,只是笑着去看杨再兴。心中也想看看这杨再兴到底有几斤几两。
杨再兴也站了起来,左右看得一眼,开口道:“哪位将军借在下一柄长枪。我与这虬髯黑厮来个了断。”
如今鲁达,这一下巴的络腮胡当真越发浓密,也少了打理,吃起酒肉时候,酒渍肉沫糊满了胡须,确实有碍观瞻。
史进听言,也是笑道:“我便借你长枪,我这鲁达哥哥在武艺上从来都是目中无人,杨兄弟努力些才好,不负我借你这杆长枪。”
说完史进便起身去取长枪。史进自然是想看好戏,也是“火上浇油”,这些军汉,自然都喜欢看这样的好戏。
鲁达听言指着史进说道:“大郎,等我收拾了这厮再来收拾你。”
鲁达自然不是对史进有什么意见,却是这个时候史进这般,让鲁达总觉得自己被人调笑了。
史进回头嘿嘿一笑道:“哥哥可得小心,小弟近来枪法如神,怕哥哥一个不慎吃了亏就没面子了。”
史进自然是在调笑鲁达这个浑汉,更是知道鲁达心胸豁达,并不会在意,所以玩笑也就无所谓。
只听鲁达左右大喊:“洒家的宝刀呢,怎么还未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