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天渊

发花白的老者，虽已年过花甲，可其面色却是依旧红润，精神抖擞，想来平日里生活过的极其滋润。

    只是这老者此刻却是表情严肃，拧着眉头，一言不发地盯着手上一个小巧的青铜罗盘，看着其内疯狂转动着地指针，他仿若如临大敌一般，一手不住地掐算着，额头冷汗渐渐随着时间推移而流了下来。

    “阁……阁主……”那名小厮紧张地浑身颤抖，就是连牙根都在打颤，进门后快速朝着老者行了一礼，结结巴巴地说道：“天地突生异象，大难矣！”

    小厮话音刚落，头顶瓦片忽然传来一阵咔喇巨响，猛然炸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一道白光迅猛闪过，轰的一声劈在了阁楼中间的巨大罗盘上，罗盘顿时四分五裂，碎片如炮弹般向四周纷飞。

    天机老人身前亮起一层红色的光幕，将碎片全部阻挡在外，虽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但光幕所承受地那股巨大的反震之力，还是直接反馈到了他的身上，他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忍不住喷了出来，尽数洒在面前的光幕上，顿时红光大盛，光幕变得坚韧了几分，但他的神色却是迅速萎靡了下来。

    他这边只是受了轻伤，可那名小厮却是格外的凄惨。这一切发生的太快，雷电的速度快到让人来不及反应，那名小厮被十几块罗盘的碎片打成了筛子，眼睛瞪得比铃铛还大，整个人直挺挺地倒在了血泊之中，连一声惨叫都没有传出就断气毙命。

    天机老人佝偻着身子，头发散乱，眼神恍惚，呆呆地盯着他眼前此刻已经死去的那名小厮，手中的罗盘依旧不断地转动着，但他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推演运算了。就见他如痴傻一般笑了笑，口中反复呢喃着两个字：“天玄……天选……”

    至于他说的是‘天玄’还是‘天选’，已没有人知晓。只知道自今天过后，天机阁中，从此少了一个天机老人，多了一个疯癫老者，整日痴痴傻傻，只有遇上雷暴天，这痴傻老者眼中才会露出一丝清明，但却什么话都不说，只是一个劲地哭泣，如同受了惊的孩子。

    极北之地。

    这里属于北夷。在这里虽有如神州般的城池商路，但更多的，还是以群居为主的部落。

    部落较为常见于蛮荒北夷，因为地势原因，蛮夷之地多豺狼虎豹，洪荒凶兽，人类群居才能更加容易生存。

    每个部落仅有数百上千人，数十个小部落又组成一个大部落，类似于神州封州治、县治，才能便于管理，只是叫法不同，但其本质还是近似。

    巫族，属北夷之地较为庞大的一支，人口基数薄弱，但其力量却是不小，在北夷之中，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只因他们善于使用巫术，一种只有他们本族之人才会的邪术，可以杀人于无形，往往施术者一个动作，就可无声无息地置人于死地，且中术者多死相恐怖，因此巫族之人多被奉为邪魅。

    巫族所在的那片领域，其中一座高山上，一个中年男子神色淡然的站于山顶，在他的面前，是一只惊慌失措的灵兽，从山脚一直被逼至山顶，走投无路之下，准备放手一搏。就见中年男子单手向前一挥，轻描淡写的一个动作，那灵兽却像见了鬼一般，发出凄厉的惨叫，前冲的势头一顿，倒在地上不停地翻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了白骨，生机消散。

    中年男子淡然一笑，伸手将灵兽的晶莹剔透的头骨拧了下来，拿在手上把玩着。正观赏着手中的灵兽头骨之时，忽然他内心一颤，似有感一般，笔直着身体转头看向了东方，双眼开始变得浑浊，似有一些细小的黑点在眼中游走，直至双眼变得深邃漆黑。

    良久，他身子一震，眼中黑气逐渐消散，重新恢复了清明。在双眼恢复清明的一刻，他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但他却丝毫不在意，反倒是嘴角划出一抹弧度，桀桀笑了起来。

    “魔！”

    中年男子一把捏碎手中的灵兽头骨，双眼如电般死死地盯着东方，仿若能看穿空间，看到此刻东方所发生的一些事情一般。

    他阴森森地笑了一会儿后，似自言自语般低声说道：“风水轮流转，此话果真不假！这一次，该轮到我大巫崛起了！”

    说罢，中年男子纵身一跃，直接跳下了山崖，下一瞬，却是已经消失在了山崖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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