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宫殿与宫殿狭窄的夹道中放置有防火用的储水缸,八重垫着脚尖在里面浸湿了手帕,跑回刀剑居室从木架上取下了三日月宗近的本体。
“哇,意外的沉呢。”小姑娘感受着手里的重量,低声嘟囔。
“我毕竟是把太刀嘛。”三日月笑着说道,看着八重小心翼翼的把刀竖起来,用刀柄那头抵住地面,然后从刀尖的位置一点点擦拭起来。
鹤丸国永在一边看着,小声嘟囔:“诶,为什么是先给三日月擦拭?我也很漂亮的哦。”
“知道知道,看见你就知道你很漂亮呀。”八重用哄小孩子的口气说着,“但我不知道你在哪里嘛。”
“哦!”鹤丸国永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本体并不在三日月附近,他把手遮在额头上,做出眺望的姿势,另一只手往前一指,“我在那里。”
八重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黑沉沉一片都是灰扑扑的刀剑,看不出哪个是鹤丸:“等我擦拭完三日月就过去,稍等下哦。”
八重说话的时候手上动作不停,经年的灰尘在手绢的擦拭下褪去,贵重木材制作的刀鞘显露出醇厚的本色,木质刀鞘上镶嵌着的,似乎由玉石加工而成的弦月装饰也流淌出温润光泽。
本体的变化反应到了付丧神人类形态的躯体上,他胸前的护甲,头上的流苏,连同那一身秀有精致花纹的蓝色狩衣,色泽都变得崭新明亮了,甚至三日月含着新月的双眼,也变得更为璀璨了。
有柔软的樱花花瓣围绕着三日月飞舞,被人擦拭着刀鞘的付丧神心情良好,开始了他的樱吹雪。
八重愣愣的看着他,心想不愧是最美的刀剑,他笑眯眯的坐在覆满灰尘的刀剑居室中,一身风华映得陋室生辉。
小姑娘将沾满灰尘的手绢换了个面,继续擦拭,同时对着三日月一笑:“天下五剑,真是容易满足呢。”
这一笑中满满都是生机勃勃,映入三日月眼中,是比樱吹雪更美的景色:“有人愿意和老爷爷聊天,我就很高兴了,更何况还能享受到久违的养护。”
三日月宗近扬着他不疾不徐的标志性笑容,身体微微前倾,注视着八重:“当然会开心得不得了啦。”
八重将放置三日月宗近的刀架也擦拭了一遍,这才把擦干净的太刀放了上去,灰扑扑的环境中,干干净净的美丽太刀散发出微弱的光芒的来。
鹤丸眼神亮闪闪的盯着八重:“八重八重,轮到我了哟。”
八重向他扬了扬手里脏兮兮的手绢:“等我去洗一下。”
夹道背阴,在夏日里也凉飕飕的,时不时就有一阵阵微风吹过,送来夏日里难得的清凉。见识了三日月的美丽和鹤丸的活泼,心情大好的八重哼着歌,垫着脚尖在水缸里洗手绢,在她的感知中,夹道内的阵阵微风不仅吹来了凉意,还有起伏着的妖怪的气息。
刀剑居室中未露面的妖怪们——大部分是类似于三日月和鹤丸的付丧神,以及隔壁宫殿中隐藏着的妖物们,都在偷偷看她。
被警惕与好奇的视线笼罩并不是愉快的体验,但至少没有敌意,被盯着看的时间长了,八重也学会了无视它们。
习惯导致麻木,所以当那道不同寻常的气息贴近后背时,八重才猛然惊觉。
晃动的水面上映出扭曲的影子,寒意顺着脊背攀升,八重下意识的往旁边躲去,却因为察觉得太晚而迟了一步。
缠绕着不详气息的刀锋实打实的切入了她的肩膀。
刀锋没入的那瞬间,八重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她感觉到肩膀被一股力量往下压去,同时一股令人头皮发炸的凉意顺着那股力量从皮肤表面切入了肉里。
没有什么战斗经验八重靠着本能躲闪,却无法做出准确的应对,她侧头往自己肩膀上看去,看见了缠绕着黑色气息的刀锋,以及炸开的红色血花。
在本能的恐惧中,时间被拉长,八重头脑一片空白,她低低的“咦”了一声,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然后剧烈的疼痛终于反馈到了八重身上,同时她胸前佩戴的镜姬御魂骤然发亮,一声清脆的裂响,镜姬将八重受到的伤害完整的反弹到了敌人身上。
八重终于看见了攻击她的东西,嘴里叼着一把短刀的骨头游动着骨节尾巴,镜姬反弹的攻击让它动物头骨般的头部裂开了一条裂缝。
时间朔行军。
八重一片空白的脑袋里冒出了这么个名词。
有声音从仿佛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下一个瞬间却已近在耳边。
“八重——!”
新月形的刀光在狭窄逼仄的夹道中斩过一个倾斜度极大的弧度,瞬间天地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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